“赤忱,你也太实在了。”崔绾绾佯装愤怒的瞅着赤忱,“没胖很多......还是说我胖了。”
赤忱一愣,捂着嘴偷偷笑,又忙装着去外间拿东西躲出去了。
绿茗见崔绾绾又愣神了,赶快紧着话头儿说:“等过些年,女人去逛时,婢子和赤忱定要跟着去,想必也能得很多好处呢!”
崔绾绾也跟着蔫搭搭了,方才的等候一下没了,这一刻,她俄然很盼望长大。无趣的在桌边坐下,瞧见赤忱不知甚么时候进里间来了,这会儿站在帘子边也是一脸绝望的模样,绿茗的话她也闻声了。
“自是真的!婢子也就前两年时随白薇姐姐去逛过一次,可还记得那热烈!”绿茗眼里闪着镇静的光芒,腔调也不由的透着冲动,连带着边说边用手比划起来,“满城的都是人,满街满楼都挂着灯,树上,河边,哪儿哪儿都是灯,衬的夜里比白日还亮堂,那花灯各色百般的都有,那些匠人也真是手巧,花儿鸟儿鱼儿......凭它是甚么,做出来的都跟真的一样!街上另有玩杂耍的,演百戏的,直叫人眼都看不过来!宫里头也有人出来,百来人的乐舞呢,说是皇上叮咛的,要与民同乐,那些人的衣裳头饰,真真都雅,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第二日起,糊口规复年前的作息。跟上一世一样,春节过完了,回公司上班。
正月十三日,结束一天的功课回到锦云轩,崔绾绾百无聊赖。高先生上元节休沐三日,沈卓盈和周慕春各自办理舞优的外出应酬,红袖忙着安排前头场子里过节的买卖,另有参与街上的乐舞汇演。年幼的舞优们有被家人接归去的,也有待在邀月楼里的,自有那些年长到不耐烦凑热烈的嬷嬷看顾她们。
崔绾绾很乖的顺从师命。她不敢率性偷偷溜出去,万一真有个万一,还不知她的运气会如何呢!即便式微到好人手里,触怒了师父,她也担待不起。大厨房送来的点心,她一块也没动,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不能出去玩天然不高兴,有点心吃也高兴不起来啊!
崔绾绾实在没兴趣逛园子,只感觉闷闷的,又不想歇中觉。这会儿懒懒的歪坐在榻上,顺手翻着本诗集,书上的字却入了眼没入心,脑筋里空空的。
绿茗笑道:“女人谈笑了,婢子只是略识些字罢了,哪儿猜得出那些灯谜。倒是白薇姐姐,猜出很多呢,她得的彩头儿多,都赏了给我们几个跟着的人,婢子得了一朵头花,红袖姐姐得了一支钗子,其他大家也都有。”
“这么说,彩头儿也是各色东西都有啊,不过如何尽是女人家的玩意儿?”崔绾绾不解,难不成这灯谜都是专设了给女子猜的?
正月十四,一日不知如何打发,又缠着绿茗讲了很多平常上元节的趣事给她听。本日十五了,上午又缠着绿茗讲。午膳后,绿茗告饶说,都给女人讲完了,婢子陪女人去园子里逛逛吧,看看景,省的沉闷。
“这......”绿茗闻言,从方才的镇静里闪出来,有些蔫搭搭的,“恐怕不成呢,上元节最是热烈的时候,我们邀月楼里的舞优女人们有很多应酬,每年也有在街上的乐舞演出,按常例,楼里的女人和丫头们未满十岁的,都不准出去凑热烈,以防着看顾不周出了甚么岔子。”
一旁的赤忱也跟着笑眯眯的点头,似是已经得了甚么好东西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