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绾绾见到呈现在面前的崔明熹,李云青口中的好友崔公子,第一眼也是感觉在哪儿见过,却只顾着活力了没细想。回了锦云轩,静下心来,这才记起,灞桥边上,他们在折柳相送依依惜别,她远远看着却笑了,委实不刻薄。不过,这等小事儿,也犯不着崔明熹要找她伶仃相谈吧?因而崔绾绾很快就不放在心上。
白薇点点头,瞧着崔绾绾略红的脸颊,又成心逗她几句:“要照我看来,程府昔日送来的钗环金饰衣裙书画等物,尽皆别致不俗,与你常日里购买的物事非常类似,却不知怎的就是不受你待见,每次连看也未几看一眼,就随我丢进库房里了。如何本日,一封平常手札,便得你青睐了?毕竟是花了心机的不一样。”
“又是他!”崔绾绾有些不美意义,“姐姐笑话我!”
“姐姐!”崔绾绾娇嗔着不睬白薇,行了个礼辞职,“没其他事,我先退去了。”说着便回身就要走。
“我还是省些心力,好生享用你这儿的好茶吧。”杜子陵摆摆手,拈起玉色小碟里婢女剥好皮去了籽的葡萄,一颗颗往嘴里丢。
锦云轩里,赤忱愣愣的,凝神想了又想,终是鼓足勇气走到崔绾绾身前,却期呐呐艾的不敢开口。
“言重了。”程璟已命婢女收了棋盘,擦净双手,淡淡一笑,“李云青年青混闹,我看不过眼,便催促李老夫人操心教诲孙子,也算是帮了李家一个大忙。”
芳菲阁里,白薇已清算了算盘和帐本,品茶静候。
“不是不是......”赤忱涨红了脸,连连摆手,又吸了一口气,这才道,“女人,是,我说了你别气......是前几日李公子,就是甘旨轩遇着的阿谁......也不是李公子......是跟着他的阿谁,叫崔公子的......”赤忱又是摆手又是点头,结结巴巴的说了一串儿,也还没说出个重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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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程璟面露不悦,“命小厮反对马车,虽未有伤损,也终是一番惊险,此其过一;冒昧才子,强其所难,此其过二;不平管束,知错而再犯,此其过三。跪一夜祖宗牌位,罚的不算重。”
“哦,是,还真是。可我,我是说,他......哦,没甚么,女人说的是,就是在灞桥边上见过的。”赤忱结结巴巴的说着。
红木雕花案几的一侧,悄悄的摆着一个红漆镂空牡丹花的金饰匣子。崔绾绾看一眼白薇,犹疑的将匣子托至身前翻开,一只缠丝玛瑙手镯映入视线,红白相间的纹路摇摆生姿,披发着温润的光芒。手镯上面,压着一封信,虽被手镯遮挡,崔绾绾还是从暴露一多数的字上看清这是“崔绾绾亲启”五个字。
“姐姐按以平常例措置就好。”崔绾绾答一句,便仓促拜别了。
白薇一脸笑,也不说话,只对案几一侧努努嘴,表示崔绾绾本身看。
崔绾绾点头笑笑,持续看诗集。
“传闻,程公子虽出自武学世家,偏成了一介商贾,却又可贵的博学多才。本日这份礼品,分歧平常纯粹的银钱味儿,竟是多用了几用心机,添了书香气了。”白薇眉眼笑成新月形儿,好整以暇的看着崔绾绾。
崔绾绾从诗集上抬起目光,看着赤忱涨红的脸,打趣儿道:“那崔公子长的确切姣美,难怪你还记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