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还真是。可我,我是说,他......哦,没甚么,女人说的是,就是在灞桥边上见过的。”赤忱结结巴巴的说着。
崔绾绾从诗集上抬起目光,看着赤忱涨红的脸,打趣儿道:“那崔公子长的确切姣美,难怪你还记取。”
“姐姐按以平常例措置就好。”崔绾绾答一句,便仓促拜别了。
红木雕花案几的一侧,悄悄的摆着一个红漆镂空牡丹花的金饰匣子。崔绾绾看一眼白薇,犹疑的将匣子托至身前翻开,一只缠丝玛瑙手镯映入视线,红白相间的纹路摇摆生姿,披发着温润的光芒。手镯上面,压着一封信,虽被手镯遮挡,崔绾绾还是从暴露一多数的字上看清这是“崔绾绾亲启”五个字。
“又是他!”崔绾绾有些不美意义,“姐姐笑话我!”
锦云轩里,赤忱愣愣的,凝神想了又想,终是鼓足勇气走到崔绾绾身前,却期呐呐艾的不敢开口。
“不是你平常总跟我说,程公子仗着银子多,每日买些俗物送来?这话怕是传到他耳朵里了,本日除了俗物,还多了一份雅物,莫非是情诗?”白薇持续打趣儿。
崔绾绾笑嘻嘻的出去,独自坐在案几旁,笑问道:“姐姐,你可可贵闲了呢。”
“姐姐!”崔绾绾娇嗔着不睬白薇,行了个礼辞职,“没其他事,我先退去了。”说着便回身就要走。
芳菲阁里,白薇已清算了算盘和帐本,品茶静候。
白薇点点头,瞧着崔绾绾略红的脸颊,又成心逗她几句:“要照我看来,程府昔日送来的钗环金饰衣裙书画等物,尽皆别致不俗,与你常日里购买的物事非常类似,却不知怎的就是不受你待见,每次连看也未几看一眼,就随我丢进库房里了。如何本日,一封平常手札,便得你青睐了?毕竟是花了心机的不一样。”
“言重了。”程璟已命婢女收了棋盘,擦净双手,淡淡一笑,“李云青年青混闹,我看不过眼,便催促李老夫人操心教诲孙子,也算是帮了李家一个大忙。”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李云青是冤枉的。”杜子陵俄然非常怜悯膝盖跪肿了的李云青,“他是替同窗老友崔明熹......喂,你不会是想对崔明熹做甚么吧?”
“你这话,哈哈哈,本来你跟我一样幸灾乐祸!”杜子陵惊奇完后,又换上眉飞色舞,“你成心借我之口去点拨李老夫人,啧啧,这份心机,还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崔绾绾见到呈现在面前的崔明熹,李云青口中的好友崔公子,第一眼也是感觉在哪儿见过,却只顾着活力了没细想。回了锦云轩,静下心来,这才记起,灞桥边上,他们在折柳相送依依惜别,她远远看着却笑了,委实不刻薄。不过,这等小事儿,也犯不着崔明熹要找她伶仃相谈吧?因而崔绾绾很快就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