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喜好,也都喝了,我本日是来求你的,这茶再苦我也要喝下。”崔绾绾成心刺他,面带得体的浅笑,说出的话倒是刺心,“再说了,以长安首富自居的程府,待客岂有不好的茶,我不管如何也得夸奖一番。”
一旁的程璟听了这话,无法的摇点头,却并未解释。
“过奖了,不堪幸运。”程璟眉开眼笑的给本身也倒了一盏,“这凉茶,提神醒脑,沁入心脾,当真是好。”
阿西娅闻言,眼中的惊骇不安刹时扫去,忙学着大唐少女的样儿行了一个屈膝礼,用相对谙练的汉话伸谢:“多谢公子,救了爷爷。”
说话间,已有一个婢女另捧了一个托盘过来,内里是一套青瓷茶具。
青瓷茶盏里,浅绿的茶汤披发一股薄荷的清冷香味,崔绾绾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清冷里藏着一股微微的酸甜,在唇齿间缠绕不去,如许的夏季,一杯如许的凉茶,直喝的人通体舒泰。
崔绾绾也不推让,撩袍坐了,挥手表示婢女不必上前服侍,执壶给本身倒了一盏茶,端起轻啜一口,赞道:“好茶,暗香恼人,入口回甘。”
程璟接过托盘,挥退婢女,亲手执壶倒了一盏花果茶,推到崔绾绾身前:“尝尝看,与你自创的味道可还相称?”
“不知为甚么,我越来越喜好看你活力的模样了。”程璟忽而笑的非常光辉,“本日泡茶时,特地命婢女添了两倍的茶叶,也不过是想逗你与我多说几句闲话。”
崔绾绾回到锦云轩,进了阁房,叮咛绿茗和赤忱去外间服侍,便坐在案几前,从袖袋内摸出信封,谨慎的去了红蜡,翻开抽出内里的花笺,展开看了。
“不必了。程公子在邀月楼尝过花果茶,讽刺说脂粉气太浓。我本日既入程府,该当顺俗,便陪你喝这男儿气重的苦茶了。”崔绾绾笑的嫣然娇媚,嘴里的话倒是半分不让,句句带刺儿。
程璟此时已独自走到屋内粗陋的木桌旁坐了,并表示崔绾绾也坐:“坐下渐渐说。”
阿西娅听了崔绾绾的话,忙点头道:“你曲解了。你的朋友,程公子,救了我和爷爷。”
“......”程璟一口闷气从嗓子眼儿憋回胸腔里,半晌才闷声道,“你若不喜好,直说就是了,我命人去煮花果茶来。”
崔绾绾出来时,劈面便撞上了一双带着惊骇不安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崔绾绾被看的有些不安闲,低头轻咳了一声,这才又昂首打量面前的人,坐在桌前神情委靡的老者,恰是那一回在东市戏蛇被咬的天竺人,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典范的印度女子面庞,皮肤棕黑里泛着光芒,正睁着一双标致通俗的大眼睛看着崔绾绾,那一丝惊骇不安便是从这双标致眼睛里射出的情感。
“多谢公子谅解。”崔绾绾笑的意味莫名,“我纵使身着男装,也还是脂粉气浓,不配饮这让人保持复苏的苦茶。”
“程公子安好。”崔绾绾拱手见礼,便开门见山,“叨教人在哪儿?”
崔绾绾一愣,问阿西娅:“出了甚么事?”
“哦?传闻你自创的花果茶,乃邀月楼一绝,没想到竟也喜好我这儿的茶,不觉着有些苦涩吗?”程璟饶有兴趣的笑问着。
那少女摇着嘴唇点点头,不安的眼神从崔绾绾身上扫到程璟身上,又再扫返来看着崔绾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