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阿娘提过,阿娘没有立即允下,却也并不非常反对,只说要重视你的安然,需寻到安妥的人教习才可。”白薇一脸我就晓得你有事儿的神采,“不过,此事,还需你再亲身说与阿娘听。你就拿出在我这儿缠磨本领的三成,阿娘也就允了。”
“杨公子交游广漠,令我好生恋慕。”崔绾绾是真恋慕,她长这么多数没出太长安,熟谙的人一多数都是邀月楼里的,“与飞燕兄妹也是在游历中相识相交?”
“是。”杨少华展眉莞尔,“我少时曾发愤周游大江南北。”
“没那么快,还要等两日才行。”白薇笑道,“你本日来寻我说甚么事呢?”
杨少华微微一笑,成心岔开话题,看一眼天气,问道:“你喝完茶,是要再练剑,还是就要归去了?”
“那本日更不宜再练,如果伤了那里,归去就瞒不住了。”见崔绾绾似是不信,杨少华耐烦道,“我三岁起便熬筋骨,直到八岁才学剑招,也是循序渐进的。你现在只学招术,又是初学,如果一日练习久了,不免筋骨酸痛,就瞒不住了。若再是以误了你的乐舞场子,就不担忧你师父惩罚?”
“不是偷跑出来的!”崔绾绾不满道,“我休假日能够随便外出,只是,师父和姐姐不晓得我偷学剑术罢了!”
“瞧姐姐说的,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崔绾绾撒娇道,“过两日姐姐必然叫了我来看睡莲。”
崔绾绾惊奇道:“姐姐,我表示的很较着吗?这你都能看出来?”
一小我坐在廊下竹几前,杨少华听着屋后不时传来的笑声,不由也绽出一个暖暖的笑容,从怀中摸出一支小巧的竹笛,吹了一曲江南小调。
“看来你不是诚恳教的!”崔绾绾佯怒,“一点也不峻厉!”
崔绾绾嫣然一笑,接过绿茗递上的帕子,擦干脸上手上的水珠,放下挽起的衣袖,又拢了拢鬓发,理了锦袍的衣衿和腰带,自发安妥了,这才往屋前走去。
一曲结束,杨少华收了竹笛,拿出棉布帕子擦拭了,这才揣回怀中。
“飞燕去了江南,还不知几时才返来!”崔绾绾嘟着嘴嘀咕。
看着崔绾绾与绿茗走远的背影,杨少华本来浅笑的脸蓦地一沉,眼角余光不经意扫了一眼房顶,眸中泛出一丝冷意,却又似是俄然想到甚么,面色刹时规复安静,负手回了竹舍。
杨少华看得呆了,心中似是有某根弦被悄悄拨弄了一下,眸中暖意融融,颊上泛出一抹红晕,却忽而深觉此举甚为不当,忙收回视野,规复常态,神情自如的托着茶盘来到廊下。
“女人过奖了,读万卷书不易,行万里路更难。”杨少华谦辞,“知心朋友倒是交了很多。”
崔绾绾回到锦云轩,梳洗换好女装,想了想,还是去了芳菲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