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去了江南,还不知几时才返来!”崔绾绾嘟着嘴嘀咕。
“瞧姐姐说的,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崔绾绾撒娇道,“过两日姐姐必然叫了我来看睡莲。”
“女人过奖了,读万卷书不易,行万里路更难。”杨少华谦辞,“知心朋友倒是交了很多。”
杨少华煮好了茶,正托了茶盘欲往廊下,忽听得屋别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忍不住转头一看,便从敞开的窗户瞧见在溪水边玩耍的崔绾绾。
“我也是看你天赋异禀,学得快,这才随便些……”杨少华笑的一脸温暖,“何况,你是偷跑出来的,不宜在内里待的太久。”
正与绿茗在溪边嬉水的崔绾绾,被竹笛声吸引,停了嬉闹,悄悄听着。笛声婉转委宛中透着轻欢愉跃,好似这清幽的翠竹林间清溪旁,一个奸刁的少女在逗弄溪水中的小鱼,小鱼时而潜泳,时而轻跃,溅起点点水花儿。
“好,待我问过花匠,这睡莲甚么时候开,再去叫了你过来候着。”白薇将手里的家伙什递给一旁的仆妇,又从碧荷手里接过帕子净了手,这才携了崔绾绾的手往屋里去,一面笑问,“你本日去了那里?返来就如许欢乐?”
一小我坐在廊下竹几前,杨少华听着屋后不时传来的笑声,不由也绽出一个暖暖的笑容,从怀中摸出一支小巧的竹笛,吹了一曲江南小调。
“杨公子过奖了,我那也是运气好,若不是慕容年诚恳时返来了,还不知如何呢!”崔绾绾忙谦辞,俄然想起甚么,上身微微前倾,一脸猎奇道,“前几日飞燕说你们到底比试了一次……快给我说说!”
来到廊下,崔绾绾也不出声号召,径安闲杨少华劈面落座,含笑听他吹完这支曲子。
“那本日更不宜再练,如果伤了那里,归去就瞒不住了。”见崔绾绾似是不信,杨少华耐烦道,“我三岁起便熬筋骨,直到八岁才学剑招,也是循序渐进的。你现在只学招术,又是初学,如果一日练习久了,不免筋骨酸痛,就瞒不住了。若再是以误了你的乐舞场子,就不担忧你师父惩罚?”
“没那么快,还要等两日才行。”白薇笑道,“你本日来寻我说甚么事呢?”
“哈哈……不过你们始终没打起来。”崔绾绾笑的很高兴。
“姐姐短长!”崔绾绾先阿谀一句,这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一脸笑嘻嘻,“姐姐还记得前次我提的,想学剑术的事吧?可对师父说了?”
杨少华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几言。
“杨公子交游广漠,令我好生恋慕。”崔绾绾是真恋慕,她长这么多数没出太长安,熟谙的人一多数都是邀月楼里的,“与飞燕兄妹也是在游历中相识相交?”
阳光从竹叶的裂缝里洒下,如星斗点点映在她的脸上,白玉似的面庞透着粉色的光晕,上面还沾着点点欲滴未滴的水珠,明眸皓齿,乌发云鬓,一脸笑容灿若霞光,正挽起半截衣袖,嫩藕似的玉臂皓腕掬起一捧净水洒向身边的竹林,笑声似风铃般摇摆,一派天真烂漫其乐融融。
“是。”杨少华展眉莞尔,“我少时曾发愤周游大江南北。”
“不是太较着,不过我能看出来。”白薇说的轻描淡写,人已坐到榻边,接过墨菊递上的茶,悄悄抿一口。
“看来你不是诚恳教的!”崔绾绾佯怒,“一点也不峻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