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离伸出食指,那是夕晖晚照下的稷放学宫,安温馨静,雕塑般寂静,半空的浮尘被落日镀上一层绯红色,像是大师所作的一幅精美长卷。
离北山不远的稷下城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吼声。
听这句话的时候余烬还只要十三岁,那一年他被夫离从大周的边关带回山中诸侯国,进入稷放学宫。
北山山脚,一队队身躯魁伟的黑甲军人提着血迹斑斑的刀剑沉默集结,他们带着锡铁的面罩,暴露狼普通安静的眼睛,无悲无喜。
《南子传》,一本领关男女情爱的小说,痴男怨女纠葛无数,在贩子间传播颇广。
“情愿。”
……
这话说完,饶是大周天子也得谨慎礼待的学宫祭酒,天下公认的学问最赅博之人,夫离也是面露错愕,神采间挤出一丝哭笑不得。
“天底下到底是有永久的东西。”
他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云层里飘来,“我现在还没法奉告你,这庞大天下,无数人都在寻觅永久的东西。有人在找永久的寿命,有人在找永久的思惟,有人在找永久的天下。我老了,已经不想找了,如果非说永久的话,那就是这个学宫吧。”
夫离没好气的摇点头,“平话人说的也只是别人的书,他们又见过多少,又晓得甚么?”
“喜好。”
阿谁下午的落日一如他曾见过的烈焰,飞溅出漫天的流云和朝霞。
“哈哈,好,那就要好好听夫子们的话,不能再逃课了。”夫离的笑声飘得很远很远,摩挲余烬的手掌更加暖和。
“那我给徒弟挂剑,我们一起看。”余烬攥拳挥动。
身穿青袍白袍的门生们出入,像极了运转的群星。
长野。
他闭上眼睛,感遭到一片温热。
那是他来到稷放学宫的第三天,这里分歧战乱的边关,吃得饱穿得暖,不消担忧某个夜晚睡下就再也没有明天,统统都让他有种很放心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