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七拍桌骂道:“也太欺负人了,那斯不过一个落地秀才,又没甚本领,更无容人之量。教头既然过的不痛快,又何必留在这里受气?”
几人正吃酒间,却见一人在院外一棵树后探头探脑张望。
阮小二笑道:“便是这等气势,才值得我们投奔,只要晁天王传个信,我们便去东溪村。勇哥儿吉人天相,我们放心归去等着便是。”
阮小七先前早憋了一肚子气,这时再也忍耐不住,问道:“林教头,那是何人,这般防贼似的看着我们。”
阮小五和晁勇也抱拳,点头请安。
阮小七倒是冷哼一声,扭头不睬王伦。
林冲明显早已想过,闻言道:“一者我来梁山是柴大官人所荐,我若转投他处,他面上需欠都雅。二者林冲是高俅那厮亲信大患,他又掌管天下兵马。如果小寨安身,他必派兵围歼,平增很多亡魂,林冲心下也难安。”
梁山高低没想到阮小七在梁山尚且如此放肆,几个王伦亲信便要上前脱手。
林冲点头道:“林冲在东京时被高俅那奸贼谗谄,刺配沧州。高俅奸贼仍不放过,又派人烧了雄师草料场,要置我于死地。林冲干脆便杀了三名高俅虎伥,犯下弥天大罪,无处容身,幸得柴大官人相荐,才来这梁山入伙。安晓得王伦气度狭小,容不得人,这梁山也不是容身之处。只是这茫茫天下,林冲一犯法之身,又有那边可容身?”
阮小二也晓得自家兄弟脾气,闻言道:“那我们兄弟便祝勇哥儿马到功成,返来以后定要去石碣村和我兄弟一聚。”
说完便带着世人向寨里走去。
阮小二抱拳道:“王头领大名,我兄弟也如雷贯耳。本日我兄弟倒是陪勇哥儿游水泊时,撞着林头领,这才上山一叙。”
“找死。”
从关里走出的王伦见的几人神采,更是暗自警戒,一面低声叮咛杜迁、宋万谨慎,一面笑容迎道:“久仰阮氏三雄大名,本日且喜光临草寨。”
“先前高衙内几番威胁,嫂嫂都不从,可见是贞烈之人,怎会再醮别人。林教头刺配后,高俅那厮又派人追杀,想来是那高衙内贼心不死,但嫂嫂那边又不从,是以高衙内才派人暗害哥哥,想以此绝了嫂嫂后路。不想哥哥技艺高强,反而杀了那几个暗害的狗贼,只怕那高衙内仍然步步紧逼,事急了,嫂嫂怕不寻了短见。”
说完便跳登陆,拱手道:“三位哥哥,后会有期了。”
林冲叮咛小喽啰自去交了本日所劫财物,本身带着晁勇几人来到院子。
林冲也想过此事,只是尽往好处想,此时听得晁勇提及,才恍然大悟,苦道:“啊呀,几乎误了娘子性命。林冲先前也想到她会等我,只是这王伦心术不定,林冲在这里也不快意。想着今后有了好落脚处,再去接她来完聚。却没想到这情节,勇哥儿说的极是。岳丈是高俅管下,我又写了休书,如果高俅提及前事,必定不好推却。逼得紧了,娘子性命休矣。不可,我得去救娘子。”
“啪”
提及张氏,林冲脸上顿时浮起痛苦的神采,黯然道:“先前林冲被委曲,刺配沧州,朝不保夕,恐误了她芳华,临走写下休书,容她另嫁,以后却没了动静,现下也不晓得如何了。”
“此事只能智取,七哥性朴素重,只怕闹出事来,反坏了林家嫂嫂性命。三位哥哥且等待几时,不出三月我爹必会派人来请三位哥哥,做番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