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昔日恩爱,林冲一口热血涌上喉头,喷了出来。
此时世人上山已经足有一炷香时候,中间阮小七几次喊着要下山,都被晁勇劝住,林冲面上也是越来越丢脸。
阮小七笑道:“以林头领技艺,那里夺不得一个山头,又何需受别人鸟气。”
梁山高低没想到阮小七在梁山尚且如此放肆,几个王伦亲信便要上前脱手。
林冲也想过此事,只是尽往好处想,此时听得晁勇提及,才恍然大悟,苦道:“啊呀,几乎误了娘子性命。林冲先前也想到她会等我,只是这王伦心术不定,林冲在这里也不快意。想着今后有了好落脚处,再去接她来完聚。却没想到这情节,勇哥儿说的极是。岳丈是高俅管下,我又写了休书,如果高俅提及前事,必定不好推却。逼得紧了,娘子性命休矣。不可,我得去救娘子。”
阮小二跳登陆,想要还银子时,晁勇已经带着晁三走远,也只好作罢。
晁勇也有些想不通林冲为安在梁山忍气吞声,却没想到林冲有这般义气和宅心仁厚,起家作揖道:“早听得林头领非常豪杰,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且受晁勇一拜。”
晁勇拿出几锭银子,塞给小二道:“公田所加了赋税,今后日子怕是难捱。这几锭银子二哥收起来,扶养老娘和妻儿。”
阮小七拍桌骂道:“也太欺负人了,那斯不过一个落地秀才,又没甚本领,更无容人之量。教头既然过的不痛快,又何必留在这里受气?”
“勇哥儿端的义气,这一去恐怕不下于深切虎穴,只愿他能安然返来。”阮小五看着义无反顾而去的晁勇,叹道。
“吱,吱”
“不得无礼。”
晁勇也是洒落之人,点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哥哥便修书一封,我好取信嫂嫂。拿了手札,小弟便下山直奔东京,便是舍了这条命,也护的嫂嫂全面。”
“先前高衙内几番威胁,嫂嫂都不从,可见是贞烈之人,怎会再醮别人。林教头刺配后,高俅那厮又派人追杀,想来是那高衙内贼心不死,但嫂嫂那边又不从,是以高衙内才派人暗害哥哥,想以此绝了嫂嫂后路。不想哥哥技艺高强,反而杀了那几个暗害的狗贼,只怕那高衙内仍然步步紧逼,事急了,嫂嫂怕不寻了短见。”
晁勇只接过手札,推让道:“林教头新来山上,人生地不熟,恰是用钱时候。金银小弟自有,带多了也多有不便。小弟这便下山,待返来再和哥哥吃酒。”
林冲赶快起家,回了一礼道:“晁天王仗义疏财,申明远扬,林冲早想去拜见,只是戴罪之身,怕给晁天王添费事,才一向未行。”
阮小二笑道:“便是这等气势,才值得我们投奔,只要晁天王传个信,我们便去东溪村。勇哥儿吉人天相,我们放心归去等着便是。”
在几个梁山喽啰吃力的拉扯下,关门缓缓翻开。
几人正吃酒间,却见一人在院外一棵树后探头探脑张望。
“此去东京,路途悠远,多有花消。林冲不能陪勇哥儿同去,只能包一些金银,给勇哥儿路上利用。”
当下林冲返屋,没几时,便拿了一封手札和一个包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