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在前面带路吧。”
小尔依脸唰一下白了,他跪下,说:“少爷,那边有些东西可比老鼠还要叫人惊骇呀!”
10.新教派格鲁巴
麦其家将来的行刑人答复:“我不晓得,我还没有杀过人。但长辈们都说有。”他又指指楼上,说,“传闻从那些衣服上也能晓得。”
小尔依说:“杀人是很痛苦的,那些人犯了法,可他们又不是行刑人的仇敌。”小尔依看了我一眼,小声地说,“再说,杀了的人里也有冤枉的。”
接下来,父亲和查尔斯一起会商上帝可否在这片地盘上存在。布羽士对远景充满了信心。而麦其土司对这统统持思疑态度。他问查尔斯,他的上帝是不是佛陀。
他一到来,门巴喇嘛就到济嘎活佛的庙子上去了。土司说,看来这翁波意西真是有来源的人,叫两个仇敌走到一起了。因而,就叫人去请他。翁波意西来了。土司把一只精彩的坐垫放在了他面前,说:“本来,看你靴子那么破,本该送你一双靴子的,但我还是送你一只坐垫吧。”
土司说:“瞧,又来了一个有学问的人。我看你能够留下来,随你欢畅住在我的家里还是我庙里。”
“另有甚么?”
来人说的是我们的话。但听起来仍然很古怪,不像我们的话,而像他们西洋人的话。他坐那边说啊说啊,终究使麦其家的人明白,他是坐着漂在海上的屋子从英国来的。他从驴背上取下一座自鸣钟作为献给土司的礼品。母亲和父亲的房里都摆着如许的东西。只不过这一座因为大要上那一层珐琅而显得更加标致。
此人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查尔斯。
院子里晒着一些草药。行刑人按照他们对人体的特别的体味,是这片地盘上真正的外科大夫。小尔依的母亲接管不了嫁给一个行刑人的运气,生下儿子不久就死了。行刑人家里的女人是小尔依的八十岁的奶奶。她晓得我是谁后,便说:“少爷,我早该死了。但是没有人照顾你家的两个行刑人,男人是要女人照顾的,我不能死呀。”
母亲击击掌,跛子管家出去,把客人带到客房里去了。大师正要散去,我说:“另有一个客人。他不是牵毛驴来的。他牵着一头骡子。”
两个小厮一个胆小,一个会说话。胆小的目中无人,会体贴上意的胆量又小了一点。我只好两个都喜好。行刑人家的屋子在一个小山包上。比土司官寨低,但比其他屋子高。站在独木楼梯上,我看到上面的大片郊野,是春季了,大群的野鸽子在回旋翱翔。我们这时是在这些翱翔着的鸽群的上边。看到河道到了很远的天涯。
“差未几吧。”
他很利索地把缰绳挽在门前的拴马桩上,上楼的时候脚步很轻盈,身上的紫红法衣收回旗号招展一样的噼啪声。而这时,四周连一点风都没有。他上到五楼,那么多房间门都一模一样,他推开的倒是有人等他的那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