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大惊失容,忙跑着去喊人:“六娘子落水了,六娘子落水了――”
“放着?”王氏顿了顿,“那由谁去管?”
009庶妹挑衅
秋姜领了罚,回了院中就让人筹办,夫人院里的万石妪却叫人送来了宣纸。秋姜谢过,在廊下拿过纸张一看,乌黑如玉,触手温润,仿佛不像平常的纸张,闻着又有股淡淡的檀香味。
谢令仪被她说得愣在那边,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谢衍欣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递过一个赞成的眼神:“为夫另有事情,先行一步了。天寒露重,你好好保重。”
锦书看谢令仪两只手在水面上扑腾了几下就沉了下去,只留下浅浅的波纹便再没动静了,内心有些犯怵:“会不会出事?”
王氏对万石妪叮咛道:“这么大的院子,四周又有这么多下人扫雪,必然有人瞥见。你去找瞧见的过来。”
王氏挥手让万石妪扶她起来,道:“谁要你们的命了?把话说清楚。”
不一会儿谢令仪被救上来了,人却还在昏倒中,几人七手八脚抬着她回了姚菲院的方向,另有人去请医者了。木伦氏哭得更加凶悍。
谢令仪忿忿地起家,剜了她一眼:“你就是要鄙大家面前摧辱我。”
“不了,方才的炊事还没用完,你归去再吃些吧,别饿着了。”谢衍道。
谢衍却只是望着她,目光仿佛含着一池春水,在这冰天雪地里格外温情:“那些都不是要紧的,在为夫内心,你和大娘她们才是我最靠近的人。”
秋姜打动道:“三娘必然谨遵教诲,不孤负母亲的等候。”
木伦氏含泪道:“贱妾晓得本身人微言轻,命比纸薄,但是,贱妾只要六娘一个小姑在身边伴随。固然她是庶出,也是大人的血脉,请夫人务必保全她的性命。”说罢又“砰砰”地磕了两个响头。
秋姜感觉有些冷了,把手缩进大氅里,青鸾忙帮她紧了紧颈带。更多的下人从四周八方赶来,一个少妇的哭声夹在喧闹的人声中,显得分外夺目。秋姜只一眼便认出是姬侍木伦氏,在两个婆子的搀扶下到了河边。
王氏晓得他最不喜好这些事情,见他眉宇间仿佛固结了一层寒霜,多有不耐,遂不再问他。她沉吟了会儿,道:“此事你们都有错,各自归去抄《德经》三百遍,后日中午祭奠,送到佛堂燃烧。”
王氏吃了一惊,转头去看秋姜,眼中不由多了一丝峻厉:“三娘,可有此事?”
花圃道上的积雪已被打扫洁净,一帮下人垂手正要分开,一见这变故都停了下来,纷繁朝水塘的方向望来。
秋姜的指尖在那纸上来回抚摩,如有所思。
阿黛横她一眼:“又不是我们推她下去的,自作孽不成活。”
秋姜先给她行了礼,低眉沉稳道:“三娘和六娘同在河边,谈笑了几句,不过是姊妹间的打趣话,算不上争论。六娘临走时不慎踩了三娘的裙摆,这才不慎出错。阿姨没亲眼所见,有所曲解也在道理当中。”
万石妪又交代了一些夫人说的话,领着人走了。
事已至此,她再不心存胡想,恭声道:“统统听夫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