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暄毫不踌躇扯开鸾夙下裙,正欲与鸾夙裸呈相对,手上行动却俄然一停。
臣暄对坠娘的自愧恍若未闻,腔调微寒道:“我知你早便培养了交班之人。我给你半月光阴交代事件,半月以后,你便分开黎都吧!”
臣暄好似没瞧见来人,仍旧望着匾额入迷,半晌,方问道:“她身子如何?”
那梦中之景如此逼真,就连诱人气味都清楚可闻。若不是现在本身穿戴整齐躺在榻上,鸾夙当真会觉得昨夜之梦是真有其事。如此一想,她更觉脸上发烫,忙安抚本身乃是醉酒而至。
“春……药?”鸾夙口中呢喃,面上却两腮绯红,神采迷蒙,明显已经动情。
“殿下!”坠娘抬首惊呼:“部属知错……”
坠娘下跪恳声:“部属不敢。”
听闻此声,臣暄灵台又添腐败。他在心中默数三下,数到三时回声而起,跳下床榻穿好衣衫,又用被褥遮住鸾夙胴体。他踉跄几步走到门前,映着雷电朝门上用力踹去,边踹边喝道:“容坠!开门!”
鸾夙揉了揉额头:“我只记得昨夜与世子喝酒……然后……”
坠娘掩面一笑:“你畴前最爱装病拒客,现在总算尝到其中滋味了。”她见鸾夙已将汤药饮下,便接过空置的汤盅,再道:“世子那处我已禀告过了,他叮嘱你好生歇着,等你将养一日再过来瞧你。”
男女独处一室,原就相互吸引,更何况臣暄与鸾夙皆是风华正茂,气盛之时。此时两人里外套衫皆已湿透,鸾夙更如水中出浴。臣暄不自禁抚上她的背脊,只觉对方满身炽热,直将本身掌心炙得烫手。他闻着鸾夙浸出的体香,单手从她后颈缓缓滑下,毫无不测惹出美人一阵嘤咛。
他怎能对她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本身现在身处黎都安危不定,即便志在天下,也怕事出万一。倘若让她失了纯洁,毁了清誉,事败以后,她当如何自处?退一万步讲,即便他逃出世天,一展雄图,可有过这一次肌肤之亲,她复苏以后定然仇恨,彼其间最后的君子之谊也将耗损殆尽,被这一次长久情事毁得荡然无存。
坠娘被臣暄踹倒在地,抚着肩伤蹙眉起家:“部属是为世子着想,鸾夙脾气刚烈,难以驯化,倘若她不肯委身于您,只怕不会至心归顺。”
“有些发烫,乃是药效后遗而至,并无大碍。”
“二十年整……”臣暄在心中细细策画:“畴前名动黎都的舞娘容坠,二十年来容颜未改,心却重了很多。”
仿佛是为了拥戴臣暄心中所想,此时忽听惊雷乍起,闪电突现,窗外已是风声猎猎。斯须,滂湃大雨从天而降,伴跟着电闪雷鸣交叉袭来。
只这一句,臣暄已回身迈步,徒留坠娘立在原地,心中不知是悲是喜。
“然后你便醉了,”坠娘接过鸾夙的话,“世子见你醉酒,便命丫环将你扶到榻上。谁知你又吐又闹,折腾了半宿,世子只好回镇国王府邸歇下。
越是顾恤,便越是慎重。他要的向来都不是一夜温存。
鸾夙勉强起家,想要下榻,但是双脚落地之际,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不由双膝一软,又坐回榻上。她抚着额头蹙眉回想,正欲唤人,却听房门“吱呀”开启,坠娘已端了汤盅款步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