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夙正有此意,刚好被朗星说中,便顺势应道:“你说得不错,我这便去唤坠姨前来。”
朗星指了指帘帐以内:“喏,在你床上养着。”
鸾夙闻言快步走进帘帐以内,果见有一男人平卧在本身榻上。只见他精裸上身,大小绷带在胸前歪七扭八地交叉,一看便是朗星的包扎技术。
可鸾夙也是懂轻重的人,晓得此时不是赏识男色的时候,她想起黑衣公子的问话,赶紧摆了摆手,假作含混一笑:“公子美意小弟心领了。只是本日听闻‘南熙第一美人’也在此处,小弟刚好借机与旧相好断了干系,去探探北国美人。”她边说边看向四周,用心提大调子道:“咦?我怎得跑了这么远?公子晓得如何回怡红阁吗?”
鸾夙兀自堕入了黑衣公子的魅惑当中,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刚好闻声对方反复问道:“兄台找谁?”
“啊哈哈!真巧,真巧。”鸾夙面上拥戴着,心中却思疑这黑衣公子是方才所救之人的仇家,不由有些后怕,暗自思忖起逃生之策。
鸾夙惊魂不决,差点又惊叫出声,待看清是朗星,立即抚着胸口道:“你吓死我了。”
不知怎的,鸾夙只觉此人措告别具深意,令她毛骨悚然。但是对方情愿放人,她也不会多做逗留,便头也不回地朝西北方向快步走去……
黑衣公子幽眸闪动,定定瞧了鸾夙半晌,才抬手指了指西北方向:“第二个岔道左转便是。”
想着想着,鸾夙不由又叹了口气,自此每日与朗星一道顾问这知名公子。因着他占了本身的床榻,鸾夙只得夜夜卧在侧间的美人榻上,偶然半夜展转反侧,也会披衣起家去探一探知名公子的伤势。
鸾夙巴不得脚底抹油,怎敢答允?立即拒道:“阿谁,改天吧!实不相瞒,小弟是因为……因为……”
甫一听到这声音,再瞧着面前荒凉的夜景,鸾夙实在吓了一跳,“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她赶紧回顾朝身后看去,但见皎银月色之下,有一年青公子着一袭玄色锦衣,正悄悄浅浅地昂首瞧着她。
鸾夙白了朗星一眼,没有接话,径直出了房门去寻坠娘……
鸾夙闻言定了定神,这才后知后觉地发明,面前的黑衣公子不但长得都雅,就连声音也是顿挫顿挫、急缓有致、低沉迷离,煞是好听。
朗星哈哈一笑,极其含混地朝鸾夙挑眉:“这男人生得极俊,你说坠妈妈瞧了以后,会不会将他留在这里当小倌?”
鸾夙偶然与朗星在此事上多做胶葛,只担忧今晚所救的男人,遂转了话题,问道:“救下的那人如何了?”
鸾夙敏捷打量面前此人,见这黑衣公子凤眼狭长,双手负立,气质魅惑,风骚自成。旁的不提,单是那一双流溢光彩的幽潭深眸,便已充足惹人沦亡。
他已在闻香苑养伤十七日了,明显瞧着伤势已垂垂好转,但却没有半分复苏的迹象,仍旧处于昏倒当中。鸾夙有些担忧,这知名公子瞧着最多二十出头,不该如许英年早逝。她看着榻上的英挺俊颜,脑中所驰念的,倒是与之年纪相仿的另一名男人。她与他,已然八年未见。
黑衣公子并未马上回话,只仰首望了望月色,半晌,缓缓回道:“彻夜天气不错,鄙人也是随便转转。”他的身形矗立高颀,声音安稳不见波澜,唯独幽深凤眸中流泻出一丝笑意,明显是在戏谑鸾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