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夙几近是一鼓作气跑回了闻香苑,心中越想越是后怕,已将要看南熙第一美人的初志忘得一干二净。她觑了旁人不重视的时候回了屋子,刚翻开房门,便猝不及防撞在一人胸口之上。
黑衣公子幽眸闪动,定定瞧了鸾夙半晌,才抬手指了指西北方向:“第二个岔道左转便是。”
鸾夙巴不得脚底抹油,怎敢答允?立即拒道:“阿谁,改天吧!实不相瞒,小弟是因为……因为……”
黑衣公子闻着空中如有似无的香气,唇畔勾笑:“无妨,倒免得本王脱手救人……也算是他命不该绝。”
甫一听到这声音,再瞧着面前荒凉的夜景,鸾夙实在吓了一跳,“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她赶紧回顾朝身后看去,但见皎银月色之下,有一年青公子着一袭玄色锦衣,正悄悄浅浅地昂首瞧着她。
“哦?本来是‘惊为天人’,不是‘惊为恶鬼’?”黑衣公子再次暴露一抹魅笑,对鸾夙道:“相请不如偶遇,本日鄙人既与兄台有缘,不若我们小酌几杯叙叙交谊?”
“你有甚么体例可想?这事瞒不住坠妈妈,我劝你趁早奉告她。”
许是被这月光氤氲而至,黑衣公子美虽美矣,却显得甚是阴柔。鸾夙畴前见朗星反串女旦,已感觉美极,本日见了这黑衣公子才知,仙颜于人无分男女,只看气韵。
鸾夙细心答了话,却鬼使神差地坦白了见过黑衣公子的事。坠娘听后不疑有他,沉吟半晌对鸾夙与朗星道:“本日之事,不准奉告第四人晓得,不然招来祸事,便要连累闻香苑高低。”
朗星哈哈一笑,极其含混地朝鸾夙挑眉:“这男人生得极俊,你说坠妈妈瞧了以后,会不会将他留在这里当小倌?”
竟又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年青公子呵!鸾夙不知本身究竟走了甚么运道,彻夜连续撞见两位美女。她俄然想起了方才所遇见的黑衣公子。若论俊美,明显是黑衣公子更胜一筹,可面前这重伤的男人轻微蹙眉,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阳刚气度。两人如果站在一处,一人魅惑阴柔、一人铁骨铮铮,气质南辕北辙,倒也不分伯仲。
鸾夙兀自堕入了黑衣公子的魅惑当中,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刚好闻声对方反复问道:“兄台找谁?”
而后坠娘日日来看这知名公子的规复环境,朗星见状又对鸾夙道:“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坠妈妈定是瞧上他了,不然怎会在他身上花大力量?这可不是她的性子。”朗星看着榻上日渐规复的知名公子,评价道:“坠妈妈向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
鸾夙偶然与朗星在此事上多做胶葛,只担忧今晚所救的男人,遂转了话题,问道:“救下的那人如何了?”
鸾夙闻言快步走进帘帐以内,果见有一男人平卧在本身榻上。只见他精裸上身,大小绷带在胸前歪七扭八地交叉,一看便是朗星的包扎技术。
鸾夙闻言忧心忡忡:“坠姨,是我的错,我太打动了。”
“莫非要放到我那边?”朗星假装吃痛,抚上胸口:“我但是与人睡通铺的。”
“谁要你非得救他,现在可晓得费事了吧?”朗星语中带着冷嘲:“他身上伤口浩繁,我已寻了伤药包扎好了,只怕他受伤太重,救不返来。”
半柱香后,坠娘已站在榻前,蹙眉瞧着榻上之人。鸾夙在一旁察言观色,暗自担忧本身这“仗义援手”之举会惹坠娘活力,心中不由有些忐忑。岂知坠娘并未非难,只细细问了鸾夙相救此人的颠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