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这月光氤氲而至,黑衣公子美虽美矣,却显得甚是阴柔。鸾夙畴前见朗星反串女旦,已感觉美极,本日见了这黑衣公子才知,仙颜于人无分男女,只看气韵。
“鄙人也祝兄台达成所愿,美人在抱。”黑衣公子仍旧负手而立,语气淡淡噙笑而回:“后会有期。”
鸾夙白了朗星一眼,没有接话,径直出了房门去寻坠娘……
鸾夙正望着榻上的男人入迷,俄然感到肩上被人拍了一下,耳中又听闻朗星问道:“想甚么呢?这男人如何办?”
鸾夙闻言忧心忡忡:“坠姨,是我的错,我太打动了。”
朗星指了指帘帐以内:“喏,在你床上养着。”
鸾夙这才想起,朗星是伶倌,并不似她这般有伶仃的秀房,而是与别的两名伶倌共住一室。
而后坠娘日日来看这知名公子的规复环境,朗星见状又对鸾夙道:“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坠妈妈定是瞧上他了,不然怎会在他身上花大力量?这可不是她的性子。”朗星看着榻上日渐规复的知名公子,评价道:“坠妈妈向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
“啊?我尖叫了吗?”鸾夙故作惊奇地反问,然后又自问自答:“哦……阿谁,此处荒无火食,甫一瞧见公子,惊为天人……或许,能够,便不自发地尖叫了。”
朗星闻言冷哼一声:“你这个不认路的女人,定是本身走错了,还来怪我。”
可鸾夙也是懂轻重的人,晓得此时不是赏识男色的时候,她想起黑衣公子的问话,赶紧摆了摆手,假作含混一笑:“公子美意小弟心领了。只是本日听闻‘南熙第一美人’也在此处,小弟刚好借机与旧相好断了干系,去探探北国美人。”她边说边看向四周,用心提大调子道:“咦?我怎得跑了这么远?公子晓得如何回怡红阁吗?”
“莫非要放到我那边?”朗星假装吃痛,抚上胸口:“我但是与人睡通铺的。”
甫一听到这声音,再瞧着面前荒凉的夜景,鸾夙实在吓了一跳,“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她赶紧回顾朝身后看去,但见皎银月色之下,有一年青公子着一袭玄色锦衣,正悄悄浅浅地昂首瞧着她。
鸾夙惊魂不决,差点又惊叫出声,待看清是朗星,立即抚着胸口道:“你吓死我了。”
朗星哈哈一笑,极其含混地朝鸾夙挑眉:“这男人生得极俊,你说坠妈妈瞧了以后,会不会将他留在这里当小倌?”
鸾夙几近是一鼓作气跑回了闻香苑,心中越想越是后怕,已将要看南熙第一美人的初志忘得一干二净。她觑了旁人不重视的时候回了屋子,刚翻开房门,便猝不及防撞在一人胸口之上。
鸾夙缓缓从香囊中取出半枚玉佩,就此堕入那一段通俗的回想当中……
她想起方才朗星猜想那受伤男人是与人争风妒忌动了手,便套用了这个情由,磕磕巴巴地回道:“实不相瞒,小弟本日来怡红阁喝花酒,怎奈相好的女人另有别的相好,小弟与人相争,落了下风,因此才……才在这里躲一躲。”
鸾夙兀自堕入了黑衣公子的魅惑当中,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刚好闻声对方反复问道:“兄台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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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真巧,真巧。”鸾夙面上拥戴着,心中却思疑这黑衣公子是方才所救之人的仇家,不由有些后怕,暗自思忖起逃生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