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沉鸾孽 > 第72章:重返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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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夙晓得,这殿内所燃烧的,不但是九百九十九盏长明灯,更是原氏传承了数百年的万里江山。

转眼春过入夏,又是两月,鸾夙没有等来臣暄的只字片语回话,却再次等来了朗星。

“不过是做戏罢了,”臣暄回笑,“多谢圣上恭维,才气教微臣把这出戏演完。”

鸾夙清清楚楚地记得,她重回黎都城那日乃是八月二十八,诸事顺利,尤宜迁徙。臣暄在郑城告别时的滚烫一吻仍在心间,那盟誓般的话语也不时在她耳边反响——

原歧闻言暴露讽刺的笑容:“你还晓得给我一个别面,尊我一句‘圣上’。”

他并未展开双眼,似在憧憬数百年后臣氏子孙的悲惨结局:“江山更迭、朝代兴替,时而有之。原氏基业毁于我手,也不过是我替原氏先人还下的债。只不知你父子二人的索债人是谁?臣暄,我非常等候……”

另一人铠甲深冷,背对殿门,尽情负手立在殿中,身姿笔挺更显得勃发,是即将成为北熙新主的臣暄。

“世子统统安好,眼下正在序央宫大殿相侯女人。”宋宇恭谨答复。

鸾夙死力压抑心中的冲动与不安,目不斜视踏入正殿。她畴前曾传闻,序央宫大殿日夜灯火透明、四时不灭,而现在她置身其内,却发明殿内光照暗淡,空空荡荡,一派衰颓迹象,分毫看不出传说中的繁华与寂静。

鸾夙微微点头,暗见知情,又问道:“世子现在身在那边?统统可好?”

他终是先开了口:“我做到了。”

“本日与夙夙一别,少则半载,多则一年,才得再见……”当日臣暄说这句话时,亦是春季。他公然没有骗她,前后只一年风景,他便从闵州一起打入了皇城黎都。也幸亏镇国王敢让年仅二十出头的独子去冲锋陷阵,约莫也是笃定了爱子有这番本领吧。

*****

她缓缓走在大殿当中,待适应了暗淡光芒以后,已能辨出殿内除她以外,另有两人:

一人明黄衣袍,面朝殿门,端坐在丹墀御座之上,身姿高傲却显得绝望,是北熙武威帝原歧;

去黎都这一起之上,从没有人相问鸾夙的身份,可她却晓得朗星已对外放出话去,说她是臣暄的女人。固然鸾夙对此非常无法,却也不得不接管这一说辞。试想这军中男人多如牛毛,她日日身处此中,难保没有色中饿鬼对她产生非分之想。也唯有谎称她是臣暄的女人,是他们主子的女人,她才气自保无虞。

鸾夙亦报以一个会心的浅笑,款步走太长长的大殿,来到臣暄面前。

约莫走了两柱香的工夫,二人才到了序央宫正殿。殿外是层层扼守,殿门倒是虚掩着。宋宇抬手表示鸾夙留步,本身则慎重而入,并未通报。斯须,他又从殿内走出,面上已换了几分轻松淡然,点头表示鸾夙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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