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蓁倒是不睬,只对着铜镜照了照明天的妆容,似是对劲的很。镜中,蓦地瞥见身后的恩归,还是是一脸对峙的看着她,一副她不喝药,就不罢休的模样。
这算是犒赏,瑞宁就算不肯,也不得不起家行了谢礼。
“这……”
“表姐,你笑我。”
“放那儿吧。”她转回身,让恩归持续为她打扮。
陆蓁握拳,指甲嵌入掌心,一阵刺痛。
正要出门,恩归也从太病院返来了。见陆蓁行色仓促似要出门,有些不解:“朱紫这是要去哪儿?奴婢方才去了太病院,但没找到纪太医。听其别人说,他因为昨夜归去的太迟,被内廷司的人罚了一月的俸,一气之下,便跟着请了一个月的病假。”
“主子,陆朱紫来了。”
“我?”陆蓁将纸笔放在她桌上,抿唇一笑,已将面前人的心机猜了个□□分。“才子东风一莞时,我方超出门槛。问我,倒不如问问你本身。”
“你不能去。”
“我……”陆蓁暗自咬着下唇,踌躇挣扎了半晌,终是缓缓垂下了头,轻声要求道:“瑞宁,我也想去陪皇上看戎阳舞姬跳舞,你能……带着表姐一起去么?”
一起上,陆蓁的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陆美人但是要写字?”
“好吧,这碗我喝。”陆蓁抿了抿唇,将药碗端起,屏着气一口吞了下去,“咳咳咳咳……但是吃了早餐,你就去太病院请纪太医,就说,咳咳,就说我感觉这药很有题目,让他带着方剂从速来请罪!”
瑞宁一听,下认识的咬唇一喜,点头道:“情愿,我情愿。我这跟您就去!”
一入倚梅阁,陆蓁便看到了几个陌生的身影,皆是宫女寺人。不由感觉非常,但转念便反应过来,这些人该是赵文烨见昨夜瑞宁无人可用,特地赏的。
“蓁表姐?”瑞宁不知她内心所想,只见她沉默不答,更感觉奇特。
“绿荷――”正要叫绿荷来奉侍,就见绿荷仓促进门,倒是一脸欢乐镇静。
“主子在内里等。”靳德良见状,识时而退,走出了屋子。
罕见的,陆蓁和靳德良同时开了口。但陆蓁踌躇了一下,见靳德良看她,还是开口道:“靳公公先说吧。”
陆蓁见她手中拿着笔墨纸砚,稳了稳心神,笑道:“瑞宁倒是转了性,她常日不是最讨厌这些个墨味么。”
恩归听后,过来一边奉侍陆蓁穿好衣衫,一边不解的问:“朱紫但是有甚么忧心惊骇的事?”却见陆蓁一脸疑问,便接着解释道“我爹曾说过,过喜则梦开,过恐则梦匿……”
“过恐而梦匿。”陆蓁反复了一遍恩归的话,一时入迷,声音变得有些轻飘,“能够吧,比来,我怕的东西还真很多。”
“恩归!”她吃紧唤恩归,却俄然想起,恩归被她遣去了太病院。
绿荷回笑道:“是啊,凌晨起来就想着写,奴婢还感觉奇特呢。”
早餐过后,恩归便去了太病院。陆蓁在一旁干等着,感觉无趣,便叮咛小还拿出纸笔,她一人坐在窗前,刻画起了窗外的一片嫩绿风景。
陆蓁这边,实在一说出口也有些悔怨。叫瑞宁去赏舞,是赵文烨亲口叮咛的,靳德良乃至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此时,哪是她说一句不能去,就真能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