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蓁抿了抿唇,神采很快又规复如常,“没甚么。你方才去倚梅阁,是想跟我说甚么?”
“回宣德殿。”
恩归一怔,“朱紫说甚么?”
陆蓁脸颊一时飞红,但还是冲他点了一下头。“嗯。”
陆蓁想了想,答道:“回皇上,也没有甚么特别,之前瑞宁生了一场病,心境难宁,妾绣这个清字,只是但愿她能清心静气,不惹庞大。”
陆蓁有些踌躇,欲言又止,但看着赵文烨的眸光中,又添了几分跃跃欲试。赵文烨见状,倒有些许不测,“如何,蓁儿想尝尝?”
赵文烨顿了顿,如有所思的看向瑞宁,“你这个师父感觉如何,蓁儿但是能出师了?”
“罢了,是朕多想了。”赵文烨将香囊归还到陆蓁手上。
“是……”陆蓁缓缓抬眸,看着赵文烨的眼睛,凝住了目光。
陆蓁只福了福身,没有说话,双眸垂着地,那被遮敛住的神采,竟与此时的赵文烨有几分类似。
俄然又有些踌躇,半晌,竟是笑着将陆蓁手中的香囊又拿了返来,“朕听瑞宁说,这是你做了送给她的?”
双肩俄然被人一握,陆蓁吃了一惊,猛地昂首,就看到赵文烨近在天涯的脸,看着她,尽是等候的神情――
见陆蓁当真的点头,赵文烨便笑了。一边笑,一边俄然又想起了甚么,唇角一勾,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件物事,在她面前摆了摆。
瑞宁嗯了一声,有些羞怯,“全听皇上的安排。”
“方才只是教习呢。”陆蓁会心,看了赵文烨一眼,又转头望向方才擦拭洁净的杯盏,“妾身见瑞宁得了奇茶,有些猎奇贪玩,便向她就教这茶的冲泡之法。既然皇上想尝,不如……”
赵文烨却沉默了一阵,俯身将人扶起,“朕看蓁儿当前最该学的,不是甚么茶道,而是如何与朕相处,如何――”伸手将她的头微微抬起,声音有些无法,“如何看着朕,把你想说的话说完。”
陆蓁一看,竟是瑞宁之前落在他寝宫的萱草香囊。中午的春日照在阿谁银色的清字之上,泛着淡淡的,腾跃的光。
“是。”
“这香囊朕看着也喜好,不如,蓁儿也做一个送朕吧。”
“是安林!”一提这两个字,恩归的脸上便暴露几分孔殷的忧色,“朱紫,安林醒了,他撑过来了!”
赵文烨乘了玉辇,靳德良从速快步跟在一侧,陆蓁则与恩归站在身后行恭送礼,直到那秋黄色的华盖消逝在路的绝顶,陆蓁才缓缓起家。
陆蓁点头,“比起玉淑宫外的路,算是常走。”
陆蓁在屋内一听声音,便知来人是恩归。她心知恩归不是莽撞的性子,俄然前来,必然是明光殿那边产生了甚么事。故而也赶紧上前一步,正要说些甚么来得救,就见赵文烨转转头来,神态也无非常,只是看着她发起道:
“这香囊是……是瑞宁的?”陆蓁不知赵文烨为何现在跟她提及香囊的事,只好假装甚么都不晓得,但内心却模糊感觉那里不对。他若真想还,方才瑞宁在的时候,直接说不就好了,何必现在问她一个不甚相干的人。
赵文烨不解,有些不测陆蓁会回绝他,“如何,你是不肯意?”
“如何会不知……”陆蓁有些入迷望着火线,声音呢喃。
陆蓁低头应了一声,然后回身给了瑞宁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便跟着赵文烨步出了倚梅阁。恩归本意要紧紧跟上,却被靳德良蹭了一下衣袖,低声斥了一句:“又丢不了,那么近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