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蓁回声道是，赵文烨听了，抬手将月白香囊举到面前，细心端看了半响，“这个字倒是特别。香囊多绣福寿祥禄，或是安康平和，蓁儿如何会想着绣个‘清’字？”
“回宣德殿。”
“方才只是教习呢。”陆蓁会心，看了赵文烨一眼，又转头望向方才擦拭洁净的杯盏，“妾身见瑞宁得了奇茶，有些猎奇贪玩，便向她就教这茶的冲泡之法。既然皇上想尝，不如……”
“罢了，是朕多想了。”赵文烨将香囊归还到陆蓁手上。
瑞宁嗯了一声，有些羞怯，“全听皇上的安排。”
陆蓁点头，“比起玉淑宫外的路，算是常走。”
陆蓁在屋内一听声音，便知来人是恩归。她心知恩归不是莽撞的性子，俄然前来，必然是明光殿那边产生了甚么事。故而也赶紧上前一步，正要说些甚么来得救，就见赵文烨转转头来，神态也无非常，只是看着她发起道：
赵文烨见她认了出来，便伸手将其放到了她的手上，“罢了，不难堪你了。你替朕还给她吧，叫她今后不要如此粗心粗心。”
面对他的疑问，陆蓁恍然回神，显得有些难堪失措，“不是不肯，是担忧妾做的不好，皇上不会喜好。”
陆蓁想了想，答道：“回皇上，也没有甚么特别，之前瑞宁生了一场病，心境难宁，妾绣这个清字，只是但愿她能清心静气，不惹庞大。”
赵文烨此话一出，瑞宁下认识的望向陆蓁，有些不知所措。
“这香囊是……是瑞宁的？”陆蓁不知赵文烨为何现在跟她提及香囊的事，只好假装甚么都不晓得，但内心却模糊感觉那里不对。他若真想还，方才瑞宁在的时候，直接说不就好了，何必现在问她一个不甚相干的人。
陆蓁只福了福身，没有说话，双眸垂着地，那被遮敛住的神采，竟与此时的赵文烨有几分类似。
瑞宁赶紧回声，与陆蓁一齐屈身施礼，口中念着恭送吾皇。
陆蓁脸颊一时飞红，但还是冲他点了一下头。“嗯。”
“这香囊朕看着也喜好，不如，蓁儿也做一个送朕吧。”
赵文烨该是不满的，乃至连陆蓁看着本技艺中端着的茶，内心都感觉难堪极了。茶汤煮的过沸，盏中的克孜已然褪了本来的赤红光芒，泛了禾黄色。如果之前的赵文烨，见到这类茶，定是不喝的。
赵文烨乘了玉辇，靳德良从速快步跟在一侧，陆蓁则与恩归站在身后行恭送礼，直到那秋黄色的华盖消逝在路的绝顶，陆蓁才缓缓起家。
低头啜了一口，赵文烨暗自皱眉一笑，不着陈迹的将手中茶杯放到了一边桌上，“不错，比朕第一次给母后泡茶的时候强很多。”
宫女见被天子扣问，一时有些惶恐，从速快步上前，俯身叩首，“奴婢是陆朱紫的侍女，日近中午了，奴婢来问问朱紫要不要归去用膳。”
“是……”陆蓁缓缓抬眸，看着赵文烨的眼睛，凝住了目光。
“这条路蓁儿常走么？”赵文烨语气轻松，表情仿佛不错。
陆蓁低头应了一声，然后回身给了瑞宁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便跟着赵文烨步出了倚梅阁。恩归本意要紧紧跟上，却被靳德良蹭了一下衣袖，低声斥了一句：“又丢不了，那么近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