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蓁淡淡一笑，眼眸一低，敛起了统统情感，“是么，我都忘了……”
但是，就是如许一名好天子，却恰好孤负了对大盛王朝世代忠心耿耿的陆家，孤负了数度出世入死，为他交战天下的父兄，孤负了……
“是！”
陆蓁看了一眼恩归手中的寺人服，假咳了一声，道：“这个，但是皇上的意义？”
“好！”
“多谢皇上！”常易坤单膝跪地，但还是神采飞扬，“但这酒，还是留着臣与陆将军班师返来再喝吧，当时，皇上可不能吝啬，三杯如何不敷，臣要痛饮三十杯，三百杯！！！”
“皇上放心，臣已派人勘察过，毫不会出错。”
“你叫甚么名字？”
陆陵却没有说话，将纸笺揣到了怀中，抬高了声音，“蓁儿，这句话大哥只说一遍，你就算再率性再猖獗，也必必要听。这张图，你今后再也不准画，如有人问起，你只当不熟谙，没见过。如果在哪儿见到了，不看不闻不问，躲得远远的，听到没有！”
赵文烨抚掌大笑，看着常易坤和陆陵道：“好，就按你说的办。这酒朕就留着，等着你们大胜返来，再畅怀痛饮！”
“啊，这个……”靳德良顿了顿，“是，是大好了，劳烦娘娘体贴。”
陆蓁无可何如，为了见兄长一面，只好做些哑忍让步。
陆陵说了一大堆，问了一大堆，陆蓁插不上话，便只好点头再点头，点头再点头，直到最后一句入耳，才惊得她从速回应：
常易坤浅笑，与陆陵对视一眼，齐声道：“臣遵旨！”
这边，等在门外的靳德良一听恩归说陆蓁要见他，便随她进到房中，躬身施礼，“主子见过娘娘，娘娘贵体安康，是后宫的福分。”
“这是甚么？”
让恩归替她换好了衣装，为了合适“身份”还特地洗去了脸上的水粉胭脂，长发掩进广大的帽子中，眉唇不描不画，往那边一站，用恩归的话来讲，就像是为了贪玩而女扮男装，溜出府中的哪家的令媛蜜斯。可惜眼波盈盈，柳腰软软，让人一瞧就瞧出来了。
“常卿不亏是朕选中的人，风采不输乃父！来人，拿那壶桑落酒来，朕要与两位爱将共饮三杯，愿你二人旗开得胜，一洗我大盛五十年的受制于人，衰靡不振！”
陆蓁嗔了她一眼，“贫嘴的很，你见过哪家蜜斯为了出去玩儿会扮寺人。”
陆蓁双肩微颤，缓缓转回身来，昂首看着他，红着眼眶莞莞一笑，“大哥，我是蓁儿啊。”
赵文烨还未到。
陆蓁赶紧应是，低头走到陆陵跟前，“陆将军，请跟主子往这边走。”
“常卿，固然你的体例万无一失，但朕还是有些顾虑。这雁鸣沙，自古传播的都是存亡一条路，你说有旁路的动静，实在可托么？”
当时，她不懂靳德良的企图，但现在站在那人因忙了一夜，而略显混乱的书桌前，陆蓁才垂垂有些感悟。
陆蓁任他急语低吼，也不打断，只是含着泪笑着看他，冷静享用着被陆陵体贴的这贵重的一刻。
恩归抿唇轻笑，忆起畴昔，眼神暴露一阵神驰，“娘娘之前不是常常扮男装，跟着大少爷去郊野骑马，打猎。记得有一次，有个赶考的墨客非要闯将军府，说用饭时丢了荷包，幸幸亏陆家二少爷赠了川资，死活要跟您伸谢，赶都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