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惠也是懂时务的,听了靳德良的话,便让婢女加快手脚。可巧赵文烨喜好她穿那件靥色裙衫,也不消她操心再遴选,因此只画好妆容,她便带着贴身女婢,跟着靳德良上了肩舆。
不由得,心鼓如雷。
不由一阵失落,“皇上,不怪妾身么?”
阮惠闭上眼睛,压着暴躁的心境,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展开眼睛。
“不了。”赵文烨头都未抬,只是笔端微微一滞,似想到了甚么,“去宣阮美人,让她还穿戴前日那件靥色长裙来见朕。”
……
伸手碰了碰中间,空空一片,不由得微微蹙眉,下认识的唤了一句。
三天……赵文烨将手中的花放到了一边,重新拿起了笔,“将花找个处所插起来吧。”
赵文烨手心一蜷,“摆驾――”
“许是……我听错了吧。”
“阿阮明天很特别。”
“是陆贵嫔让人送来给皇上把玩的。”靳德良也有些难堪,陆蓁就这么干巴巴的送一枝花,连瓶子都没有,他都不知该如何交到赵文烨手中。
“贵嫔娘娘说,愿皇上不负花时,长留美景。”这邀宠的词句,也太明目张胆了。
阮惠却如未闻,一向跪着不动。
“茶。”
赵文烨觉得她被吓到了,便俯身亲手将人扶了起来。阮惠颤颤起家时,赵文烨的余光恰好撇到了她被地上墨渍染黑了的裙摆。
“嗯。”赵文烨点了点头,持续看起了手中的公文。
“是。”
“这是甚么?”
婢女被这么一问,摆布细心瞧了阮惠一遍,不解的点头,“不像啊,美人为何这么问?”
阮惠晓得留不下来,只好垂眸低头,“是。”
一声不吭的回到了瑾秀苑。贴身的婢女不知产生了甚么,一个字也不敢多问,只赶快将洁净的衣服拿了一套出来,奉侍阮惠换上。
但身子刚微微一抬,却又俄然愣住。
“念凉,你感觉,我长得跟陆贵嫔很像么?”
靳德良屈了屈手指,回道:“三天。”
“皇上,茶。”
靳德良见茶杯就在桌上摆着,只是赵文烨没有挨到,赶紧给阮惠使了个眼色,阮惠见状,便将茶杯往赵文烨手边悄悄推了推――
话尾还未落,就听到身侧俄然咣当一声,不由一惊。
“站到这边来吧。”看着那块巴掌大小的墨块,赵文烨轻叹了一声,“你这动不动就下跪风俗是改不了了,只是可惜衣裳。”
那件衣服是容浣亲手做的,却被某个率性的女人洒了一袖子的墨点,还让从小奉侍他的兰嬷嬷给瞧见了,费了好大的力才将那些点子除了。
阮惠低低应了一声。第一次他来的时候,只是皱眉看了她很久,便俄然要临帖习字,她便拿出纸笔,为他扶灯研墨,与他议论风雅。当时,她还真觉得,赵文烨因为她是大学士之女,深夜前来,只是为了跟她会商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二人的说话,靳德良在外室听得清清楚楚,不过那内容,却让他下认识撇了撇嘴。但他偶然做甚么滥好人,赵文烨对她好,还是不好,喜,还是不喜,都与本身无干。故而只咳了几声,清声催促道:“烦请阮美人快些筹办,主子就在外边候着。”
赵文烨放动手中的军报,看着靳德良递来的花,非常猎奇。
见赵文烨又低下头去,阮惠咬了咬唇,正要说甚么,却听到那人俄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