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衫女子本是背对着他们，闻声身后脚步声蓦地回顾。颜淡不由失声道：“陶女人！”这个淡紫衣衫的女子竟然是在青石镇古墓暗道中识得的陶紫炁。
唐周手里的火折子渐渐烧到了绝顶，噗的一声，四周又堕入一片暗中。
“这条蛇怪满身都是毒，连鳞片上都有，如果它的血溅出来，立即就会满身腐败而死。杀了它的确不是难事，但是溶洞狭小，地层也不敷安稳，这不划算。”
颜淡讶然道：“本来是蛇？我还觉得是他们常日都是吃腐尸的，成果身上才有那么一股味儿。”
颜淡长长地哦了一声，她之前还感觉官府管得太多，连个山贼盗贼都没留下，本来是她错怪他们了。真正的祸首祸首实在是柳维扬啊。
“这个……倒是没有。”
颜淡忙停下来细细聆听一阵，果然再没有闻声甚么响动，只好不说话了。但是他们一旦开端往前走，她便又闻声耳边响起一阵沙沙声，不由道：“但是真的有……”
颜淡跑到绝顶，只见面前已经没有路了，内里水声震天，竟然是一处极其绚丽的瀑布。她低声道：“这就到头了。”
“神霄宫主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又是为了甚么？”唐周问。
颜淡渐渐往岸边游去，瞥见唐周也在她以后下来了，连着呛了好几口水，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他的水性不如何样。如果当初在南都狭路相逢之际，她走的是水路，真的能够少受很多折磨啊……
唐周矜持地笑了笑：“那里，理应如此。”
颜淡见状，不由松了口气，拉着余墨的衣袖摇了一摇：“余墨余墨，你如何会来找我的？”
颜淡一愣，感觉有些不成思议：“这如何能够？我认得余墨这么久，向来没发明他有神霄宫主那种喜好扮成别人的癖好。”
余墨抬起手，只见一团青色的光晕渐渐绽放，一下子把全部溶洞映得青气森森。就在一片青芒当中，颜淡直直地看着前面有一团一团纠结在一起的蛇渐渐往他们这里爬来，蛇鳞映着淡青的光，更显得鬼气森森。这大团大团的蛇所经之处，留下一道道亮晶晶的黏液。
隧道越来越潮湿，乃至能够闻声不远处水声哗哗，面前也垂垂开阔起来，绝顶仿佛有点点亮光透出去。哪怕一点光，对于一片黑暗中行走的人来讲都是无价之宝。
“那么，你对他的事算是体味了？”
余墨微微点头：“神霄宫主的易容术当世无双，我也不肯定所见的是不是他的真脸孔，不过不是柳维扬阿谁模样。”他转头望向唐周：“之前说过，我并不晓得镜湖水月如何走，只是因为我一起都是被蒙着眼的。颜淡一摔下这个地底溶洞，我就感觉仿佛和我曾走过的路有几分相像。我满是凭着感受和四周的声音记下线路。”
余墨瞥了一眼，淡淡道：“蛇皮。”
他的神情模糊有些恍惚不清。
唐周冷冷地说：“那就费事你带路了。”
陶紫炁瞧见他们，连神情都没变，声音如碎玉普通：“尊主派我来为三位带路，去镜湖水月一顾。尊主已经煮茶等待诸位多时了。”
颜淡想了想，干脆地说：“差未几快二十年了。”
唐周停下脚步，听了一会儿，摇点头：“甚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