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跳了,颜淡天然也得跟着跳。何况余墨就是面子上不动声色,她也晓得他现在必然火气不小。颜淡落下瀑布底下的水潭,立即从水里探出头来,往四周看了一圈,不由道:“这里风景不错啊。”碧潭如洗,湖光山色,映托着蓝天白云,格外的明丽。
“若我说我确然不是,你岂不是要绝望了?”余墨衣袖翩翩,大步走过来,乌黑的眸子微微眯起,“看来有些事不说清楚,大师内心都有一个结。你们想问甚么就固然问,凡是能说的我都知无不言。”
颜淡顿时无话可说。虽说她该听山主的话,但是余墨向来没摆过架子,日子一久,她也随性出风俗来了,连常日说话都是直呼他名字。
唐周矜持地笑了笑:“那里,理应如此。”
“谁说的,你不晓得,我啊……”颜淡一起笑语唧唧,绘声绘色地将别离以后的事情历数一遍。余墨侧着头悄悄地听着,听她说到风趣之处,忍不住轻笑。唐周听着她将本身的所作所为夸大好几倍来痛斥,也只得发笑着点头。
“这人间的易容术总归是还多少会有马脚的,可神霄宫主的却已是入迷入化,余墨也能够随便变成别人的模样。就算这一点是偶合,那么他却晓得此中一件神器是在神霄宫主手中,他曾和你说过,他同神霄宫主了解么?”
唐周冷冷地说:“那就费事你带路了。”
余墨往周遭看了一圈,一指左手边的溶洞:“往那边走!”
颜淡才踏出一步,唐周就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前面跑去。她忍不住回过甚去看,只见余墨周身都漾起了一股淡青的妖气,这妖气越来越浓,转眼间已经成了青黑的光彩,而那巨蛇身上则有一股妖气死死地捆着它,它只能不竭抽动着尾巴,嘶嘶呼啸。
隧道越来越潮湿,乃至能够闻声不远处水声哗哗,面前也垂垂开阔起来,绝顶仿佛有点点亮光透出去。哪怕一点光,对于一片黑暗中行走的人来讲都是无价之宝。
唐周想了想,喃喃道:“莫非他们口中的山神实在是一条蛇?”
余墨微微点头:“神霄宫主的易容术当世无双,我也不肯定所见的是不是他的真脸孔,不过不是柳维扬阿谁模样。”他转头望向唐周:“之前说过,我并不晓得镜湖水月如何走,只是因为我一起都是被蒙着眼的。颜淡一摔下这个地底溶洞,我就感觉仿佛和我曾走过的路有几分相像。我满是凭着感受和四周的声音记下线路。”
唐周斜斜地看了她一眼:“你怎的总有那么些奇奇特怪的设法?”
颜淡思忖半晌,点点头。
余墨低头看着她,眼眸乌黑,微浅笑道:“我赶回铘阑山境,却发觉你没有返来,就猜想你是不是遇见甚么伤害了,才一起找过来。不过现在看来,你仿佛也没吃甚么苦头。”
唐周淡淡说了一句:“陶女人,本来我看担忧你被困隧道,眼下看来你还是安然无事。”
唐周想拔剑,却见余墨伸手一拦,渐渐摇了点头。
颜淡嘟嘟囔囔着:“你当然不会闻声了,凡人的听觉嗅觉都痴钝得要命。”
余墨看了她一阵,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笑意:“是么。”
颜淡不由心道,神霄宫主做戏的水准已经是超凡脱俗,没想到近墨者黑,连部下人也沾上了这个爱好,陶紫炁在坟场中都是一副娇怯怯、害羞的模样,现在杀个把人连手都不抖一下,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