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用你来逼你家公子出来不是更好?”
余墨摇点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颜淡心想他在端五节连喝两碗雄黄酒后,还吃了不能碰的鱼,能支撑着没有立即妖变就不错了。她叹了口气,毕竟此中一碗雄黄酒是为了她喝的:“对不起……我开端底子就不该去管这闲事的。”
目睹着日头西斜,天涯朝霞夺目,明日定然又是一个大好天。颜淡把洗好衣裳绞干了,再铺平拉直,做这些行动的时候,身上自但是然地就暴露很多马脚。就学武的凡人来讲,两方对峙之时,已经将间隔,力道,脱手机会都算计过了,脱手以后必定是冲着别人的缺点去的。但是对颜淡来讲,这些都没意义,她又不是凡人,又没有练过武,不管如何粉饰,身上的马脚都是一大堆。
她清算安妥面前的统统,跪坐在船边,看着溪上漂泊的三具尸首,双手合什,轻声念叨:“使昏钝无善之人,阔别痴暗,不生贪念,不受声尘虚缚……”浣花溪水波潋滟,一朵朵洁白的菡萏缓缓绽放,淡香超脱。
“你……好一点了没有?”颜淡伸手在扒着船舷干呕的余墨的背上悄悄抚着,“我煮了茶,你不如趁热喝几口,也好消消食。”他们从那一家子那边出来的时候,余墨还算神采如常,成果才拐了个弯,他立即神采发白,踉跄着奔到溪边,将手指伸入喉咙里挖心掏肺地干呕起来。
余墨看了她一会儿,笑了笑说:“也好。”
那人不由喃喃道:“本来如此……”他一说话,这一口气便泄了,吐出几口鲜血软倒在地。他一倒下,颜淡立即连连咳嗽,好一阵才缓过来,嘟嘟囔囔的:“明显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还要憋着气和他说话,咳咳……咳咳,要命……”
余墨轻叹一声:“也怪我没有想到,等下说不好另有刺客会来,我们到船舱里去。”
颜淡叹了口气,刚才存亡关头,她还能凭着一口气支撑住,现下这口气一泄,就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了。现在自顾尚是不暇,哪有这个余暇管这凡人的死活?她渐渐静下心来苦思对策,一瞥之间忽见一个玄色的人影沿着浣花溪畔而来。那小我走得很慢,行动之间有股奇妙的韵律。他瞥见溪上浮着的尸首,眼角微微一跳,脚步却没停,渐渐走到划子之前。
“使险途如安然,不受灾害……六根消复。”她松开合紧的手掌,只见大片大片的莲花又渐渐干枯,在浣花溪上漾开淡白的光晕,连带着那三具尸首一起化为灰尘。
余墨看着船舱口的幕布,轻声道:“把帘子撩起一点挂好。”
颜淡微微一笑:“这还差未几。”她话音刚落,又唰的沉下脸,摆出恶霸模样:“想活命的话就那里来那里去,不准乱喊!”
颜淡坐在他身边,支着下巴想,他们何时惹上如许大的费事,竟然会有人派刺客来追杀他们?想来想去,也只要遇见裴洛他们那一回儿了。眼下那些血迹也清算了,那刺客的尸首也被余墨烧了,余墨让她把船帘挂起,也不过是摆个空城计罢了。
颜淡咬着唇,往船舱里看了一眼:“我本领寒微,及不上我家公子半分,你要对于我本来就是一根指头就够了的。”
颜淡愣愣地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