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将军,连私设监狱这档子事都做的如此全面。”沐小木讽刺道。
上书,勤政爱民。
沐小木喝水的时候喷了出来,直勾勾的望着面前说的正欢的施亦。
“仿佛是的,我这就去送点饲料。”老板陪着笑容,往前跑了两步,便追上了肩舆,将一蓬草料塞进马儿口中。
“我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如果听到甚么音儿,可千万……别偷瞧啊。”湛然掩住眼睛,难以按捺的笑出声来。
这几日朝中公然乱了套,堆积如山的折子将近把次辅压死,他也只敢就不疼不痒的折子参与定见,略有触及国事体制职员变更,便拿了折子颠颠的跑去湛府求指导。
日落时分,沐小木拖着一身怠倦回了家,远远便瞧见英挺的沐言立在落日里,橘红的光将他的发稍点亮,眼睛里也染上纤细的暖色。
沐小木头一回坐肩舆,非常诧异,一起翻开轿帘往外瞧,现在暮色满盈在氛围里,悄无声气的覆盖了城郭。路边的油灯一盏盏被点亮,铺子也垂下了布帘,摊贩小厮在柔光之下谈笑风生,显出一派平和。
沐小木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说的也是,我夙来比贰心慈手软。”随仁喝口茶压压火气,表示兵士将沐小木带走。
沐小木收回思路,清算好衣衫,便翻开轿帘往将军府走去。
“沐大人,我家将军有请。”那人逼在门口,态度说不出的倔强。
“天然。”湛然微微别过脸,从门口穿过的光芒照亮了他的侧脸,长而稠密的睫毛覆在眼上,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凉薄的唇,“对了。”
沐小木头疼的回身回家。
“托大人的福,统统安好。”沐小木撩起袍边坐了下来,望着满桌酒菜,笑道,“我只道大人会直接将我抓进牢里,未曾想另有好菜好酒的福分。”
“湛大人的寝室你都进了,你有甚么不敢?”林贤望着她,又道,“本官生冷不忌荤素适合,你如果对本官有设法,本官也想学湛大人风骚一把。”说完便用手遮了眼,一抖一抖笑的非常欢愉。
“我如果不去呢?”沐小木退后一步。
“那便保重。”担忧的声音隔着薄薄的一层帘子传出来,带着一股子陈腐的味道,却不测的暖和。
“那随将军可千万别给我留一口气。”沐小木低头笑道,“比起落在湛首辅手上,我甘愿待在将军这里。”
“湛大人是当朝首辅,又是天子帝师,弟子各处,翅膀浩繁,岂是说走就能走的?圣上能承诺么?不过玩的好一手以退为进,圣上略一挽留,便罢了。这回圣上也不能再提言官弹劾、陈左失策之事,轻描淡写的便揭过了,还混个几天假期,得天子几句欣喜,再送个匾提个词甚么的,表扬湛首辅劳苦功高为国为民。”林贤摊开手,似是在说就这么简朴。
沐小木一愣,心道这些公然都是老狐狸,本身的智商真是千万不敷,未曾想一件小事儿这么多弯弯绕,就算是狐狸给她解惑,她都不甚听明白,不由得顿感挫败。
“大人,您说……”沐小木游移了一下,道,“湛首辅真的告老回籍了?”
随仁只来得及说了一声“他如何来了”,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以及那人惯常傲慢的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