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甚么?谢我促进了圣上与湛首辅的豪情?谢我促使圣上给湛首辅赐了金匾?”沐小木将酒杯推向一旁,取了竹筷,自顾自的夹了一口菜,送入口中。
“沐大人,我家将军有请。”那人逼在门口,态度说不出的倔强。
湛然信步走进牢里,视野落在沐小木身上,见她被仿佛祭品普通的吊着,弯起眼睛,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道:“随将军可否卖我个面子?我想同她伶仃待一会儿。”
沐小木收回思路,清算好衣衫,便翻开轿帘往将军府走去。
“沐大人,请下肩舆。”轿柄搁在地上,收回轻微的响声。
上书,勤政爱民。
林贤闻言便笑了起来,几近岔了气,在软榻上抖成一团,末端见沐小木一脸悲忿,才勉为其难的止了笑,道:“也就骗骗你们这些不谙世事的小家伙。”
空荡荡的屋子里还缭绕着沐言的气味,沐小木不由得有些空虚,在的时候也不觉着甚么,这一不在了,竟也是难过的紧,罢了罢了,风俗就好,正这般自我安抚,“咚咚咚”的拍门声便响了起来,迷惑的开门一瞧,竟是随仁的人。
“大人明示?”沐小木虽对小家伙很有微词,但眼下不是计算这个的时候。
“那是天然,你我如何说合作一场,我也不能过分翻脸无情吧?更何况这事儿我还得谢你。”随仁差人给沐小木斟满酒,并无甚诚意的笑道。
沐小木与随仁同时打了个颤抖。
“恩,这事儿我晓得。”沐小木眸色一黯,强自淡然的道。
“我还觉得随大将军能漂亮的让我吃完最后的晚膳呢,竟然如此快就沉不住气。”她丢掉筷子,可惜的摇点头,倒瞧不出严峻惊骇。
“你倒是来的快。”随仁骇怪的将鞭子搁在一旁,猜想湛然会来清算沐小木,倒料不到来这么快,不像他平时的风俗,想必是小御史的叛变令他过分恼火了,才会这般仓猝。
随仁只来得及说了一声“他如何来了”,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以及那人惯常傲慢的调子。
沐小木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不肯意么,就罢了。”林贤无所谓的窝归去,道,“本官可从不勉强人。”
随仁神采非常痛苦,欲、望将将起了个头,便被硬生生的折断,快、感就要来了,又被一盆冷水浇熄,叫他好不愁闷,何如湛然衣冠楚楚的立在牢里,又不是个好说话的,只得勉强道:“你可别给我弄死了。”
“大人,您说……”沐小木游移了一下,道,“湛首辅真的告老回籍了?”
“湛大人是当朝首辅,又是天子帝师,弟子各处,翅膀浩繁,岂是说走就能走的?圣上能承诺么?不过玩的好一手以退为进,圣上略一挽留,便罢了。这回圣上也不能再提言官弹劾、陈左失策之事,轻描淡写的便揭过了,还混个几天假期,得天子几句欣喜,再送个匾提个词甚么的,表扬湛首辅劳苦功高为国为民。”林贤摊开手,似是在说就这么简朴。
沐小木目瞪口呆。
“我另有一桩事儿,非谢你不成呢。”老狐狸随仁敛了笑,肝火俄然就涌了上来,说翻脸就翻脸。
“我不是在这儿了么?何必那么在乎过往。”沐小木嗤笑着。
“你还是担忧面前吧。”随仁怒极,一鞭便甩了过来,还未挨着身,便有一人行动仓促的冲了出去,直道,“将军,湛大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