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湛然立在门口,挡着她的视野,使她完整望不见内里。
白胡子大夫已经手脚敏捷的给阮糖措置好了伤口,并用纱布稳妥的包好。沐小木凑上前检察了半晌,才放下心来。
苏默捧着鱼冷静的站到了沐小木的身侧。
到了门口,那人总算松开了手,沐小木闷闷不乐却也不敢冒昧,毕竟她已从方才卤莽的行动中测度出了仆人,必然是天下唯我独尊的湛大人。
“撕拉”一声,衣衫被扯开的声音清楚的响了起来。
“好吧,苏默,我们走。”施亦带着苏默率先走出门去。
几人立时不闹了,各自清算了一下发型,跟着小婢往里走去。竹木的桌子摆在中心,四周燃着灿烂的灯火,翠绿色的桌子配着同色的椅子,在一片深沉中格外清爽。
“他也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我也留下来照看一二。”沐小木望了一眼神采惨白的阮糖,惭愧的道。
“小木,你这是吃错甚么药了?”林贤看着再度返来的沐小木,说着风凉话。
沐小木将阮糖的轮椅推近桌子,本身则在他身边坐下,其他几人亦纷繁落座。湛然姗姗来迟,在女人的眼波流转下坐在了她的身侧。
“内里的晚宴想必也筹办好了,不如让这位公子在这里歇息,二位先去吃些东西?”白胡子大夫捡起拆开的纱布,合上医药箱,冲着两人道。
“捉鱼啊。”施亦一身湿哒哒的就跑了过来,蹲在阮糖的身边,道,“给阿糖补身子。”
沐小木将将要出口的话便被他那带着微小欣喜的神采给淹没了。
“你想吃甚么?”沐小木对着右手边的阮糖低语。
“大夫,需求撕的这么完整么?”阮糖望着光溜溜的腿,略带宽裕的道。
沐小木瞅着笋丝对阮糖道:“你看,湛大人是个好人来的。”
“……”沐小木正要自大的说我背不动的时候,阮糖亮着眼睛看着她,悄悄说了一声“好”。
施亦的裤管湿漉漉的,袖子撸到肘枢纽处,面庞上则沾满了水珠,很快汇成一股,从下巴尖滑进了脖子里。而苏默则手捧着一尾大鱼,充当了一个失职的鱼篓。
“请吧。”女人还是系着面纱,表示世人不要客气。
“施大人,你这是去哪浪了?”沐小木颇诧异。
沐小木惊呼一声,本能的挣扎起来,何如力量差异太大,她只得在渐行渐远的途中对阮糖惭愧的抱以一笑。阮糖的脸颊微微发红,看了她一眼便将视野挪了开去。
“如何会。”阮糖很快就回了他,又道,“真是今时分歧昔日,你连我的口味都忘了。”
“哎,大夫,您轻点。”沐小木别看眼,用余光不要脸的瞧着,道,“他疼得脸都发红了……哎哎哎……”话未说完,俄然被人拽动手腕往外拖去。
“不甚疼了。”阮糖见她体贴,嘴角的笑意又增几分。
林贤用一副“你公然吃错药的神采”摇了点头。
这边正忙着,俄然一侧走来一个小婢,圆圆的脸,笑的很亲热,将一盘笋丝搁在阮糖面前,道:“湛公子遣奴婢给公子送来的。”
“啊”沐小木一时反应不过来,道,“他腿伤了,如何走?”
“还疼么?”沐小木坐在他身侧,举头问道。
“你又胡说。”阮糖望着繁忙的沐小木,柔声道,“这么多年,我的口味可向来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