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轻风拂过,仙帝与天妖在诸仙面前一闪而逝。
谁又在暗中牵弄循环、摆布存亡?
转眼间,已是仓促十年畴昔。
这一日秋高气爽,晴和云淡,古道上风尘不起,恰是适合出行的好气候。
听得掌柜的如此长叹短叹,纪若尘不由莞尔。
昊明也有些心神驰之,道:“臣自当相随。”
仙帝悠然道:“如不足睱,朕倒是想到人间一行,好好的走一走,看一看。”
吟风浅笑道:“如是甚好!”
当第三度风起时,诸仙已觉木然。但是此次仙帝在无定银河河边停下,天妖还是相距十丈,也不再寸进。
数息过后,诸位天君仙将刚从惊诧中规复,俄然只觉有轻风拂面而过,无定银河东方光芒一闪,但见仙帝如电逝长空,转眼自百万天兵阵前掠过,又消逝在茫茫西方。他身后跟着一道白光,不消说自是天妖无疑。
因而好一阵乱,诸仙才重行排好阵列,整军回师。直至此时,昊明才得以重新侍立在仙帝身边。
青蛇又饮了一碗酒,悄悄一跃,自纪若尘袖口钻入,沿着肌肤匍匐,游至脖颈处,寻个舒畅处所盘了。
那少年墨客饮了一杯酒,只觉一股火辣辣的气味自腹中直冲而上,不觉赞了声好酒。三杯下肚,他不由豪气渐起,指导着店外,向书僮道:“你看这莽莽风沙,夕阳如血,这才是塞外风景,才是育得出西北铁血男人的戈壁荒漠!只要如此处所,才会有如此烈的酒!”
转眼间他已出了房间,来到了天井中。正要一跃飞天之际,纪若尘俄然满身生硬,呆在当场!
此时百万天兵各回所部,诸仙也自散去,只要昊明随仙帝入了昆仑。待摆布平静,昊明问道:“大罗天君行事虽有不当,但是打劫浑沌之气,逼迫九幽修建修罗塔,皆于我仙界无益,不是一举两得之策吗?陛下又何故想毁了此塔?”
此时堆栈中跑堂的少年凑上前去,陪笑问道:“我们这块处所风硬水咸,前面百十里地更是没几户人家。小的看两位但是神仙般的人物,如何也跑到这里来了?未知二位客长要去那里,小的说不定可觉得两位指一指路。”
上房中,纪若尘早将统统收在耳内,面上浮起如有若无的笑意,口中冥火倒是源源不断。
掌柜夫人蓦地大怒,一把抓住张万财耳朵,用力向外拖去,一边喝道:“张万财!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甚么!快给我死一边去!”
“张万财!!”掌柜夫人一声暴喝,声若雷鸣,全部堆栈都被震得瑟瑟落土。她手上加劲,几近将张万财提离了空中,生生将他拖了出去。随后,夫人吼怒声、掌柜哀鸣声、以及拳拳落肉声,交叉而至,声声入耳。
仙帝去势好快,几步已迈至无定银河边,沿着河边向西方远飙遁走,刹时消逝无踪。天妖追得也疾,仙帝虽已快得令众天君目瞪口呆,他却始终不离十丈之地。
既然未死,那他就要找禹狁再战。既然此身已是不死不朽,那就是战至地老天荒,也要将禹狁挫骨化灰!
昊明正细心体味之际,仙帝俄然又是一笑,道:“你看,人间那九幽之炎,自行燃烧了吧。”
仙帝并不化气而去,仍保持着人身,浅笑道:“盘古开六合,清轻者为天,浊重者成地。于六合源处生发的浑沌之气,也半上青冥,半下九幽,此方是均衡之道。大罗天君封堵浑沌元气,使之多向青冥流溢,逼迫得九幽群魔构筑修罗塔,上天与我仙界决一死战。修罗塔即便筑成,九幽群魔也必大伤元气,决斗输多赢少。这便是大罗之计。只是,昊明,你且细心想想,如此与大道背向而驰,真是好体例吗?如果这般简朴采掠可证大道,朕何不将浑沌元气一口吞尽,说不定就堪破此界,破空而去了。又何必在昆仑中闲坐十万年,参悟六合大道?何况没有了九幽之炎,九地之下,也自会生出新火来,此为大道生生不息之意。那大天妖之以是只追朕三周便罢,只是因为他也晓得,若他坐在朕这位置了,也会如此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