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直呢?把他给我叫过来。”
“杀人总有动机,何况这案子看起来蓄谋已久,若不是有旧怨,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叶寻昂首瞥了赵子箴一眼,说:“你在大理寺任职也有些年初了,莫不是连这些也看不透?他们说没有仇家就没有仇家?”
“未曾。”赵子箴说道:“那药方并无不当。”
叶寻心底涌起一股不安,只得耐着性子等候。外头俄然又纷繁扬扬下起了雪花,马车内倒是暖和,可马匹倒是有些躁动了。
“大人,大人……”叶寻走到大理寺卿跟前,“是下官无能。”
叶昕眼睛亮了亮,喜道:“多谢太医指导迷津!”
太冷了吧。
赵子箴因着接连几日熬夜,就寝不敷,眼睛充满血丝。他涩声道:“大人,您看可还要持续查下去?”他看了一眼忙得脚不沾地,伏在案上憩息半晌的同僚,“这很多光阴了,大师都要熬不住了。”
“哼!”天子嘲笑一声,“无迹可寻无迹可寻!大理寺竟无能至此,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抓着!食君俸禄,无担君忧。朕看,你这大理寺卿也不必当了!”
赵子箴把头一低,轻声说道:“部属这就着人去办。”
不知过了多久,大理寺卿终究从宫门里走出来,他的行动看起来有些盘跚,想来在里头没少跪。叶寻跳上马车,迎了上去。
叶寻站在雪地里很久,看着大理寺卿上了自家的马车,轱轳轱轳的走远,只余下两道车轱轳留下的陈迹。
赵子箴低垂了脑袋,轻声说:“本日,莫贵妃身材又有不虞,太病院乱成了一锅粥,是以晚了些。”
有些节制不住的臣子,已经浑身颤栗,瘫软在地。
“大人。”见叶寻还在兀自翻着书卷,赵子箴出声唤道。
又是那位……叶寻无法,他放下了手中的卷子,说道:“那药方,太医可有说甚么了?”
“行了!”天子暴怒,“大理寺、刑部、御史台朕都要罚!三司主官罚一年俸禄,监查御史监督不力,撤职查办。”
“唔。”叶寻把宗卷放回阁里又拿出另一卷来,他低声道:“我倒忘了,他拿药方去找太医了。”
天子拂袖,回身快步分开金銮殿。身后的酒保扬了扬手中的拂尘,尖声高喊:“退--朝。”
落座今后,冯太医拿出张郎中写的药方,说道:“叶大人,老朽已经看过这药方了,的确就是治风寒用的,并无不当。”冯太医在此处愣住了,意味不明的看着叶寻,欲言又止。
冯太医呵呵笑道:“这郑杰大人的案子,老朽也略略晓得些内幕,想必也大报酬这死因烦心很多吧?老朽不懂查案,只是我们医者用药,都是有些忌讳的。有些拯救的良药用得不铛铛了,配上另一些药材或引子,很能够就变成催命毒药。比如甲鱼和苋菜,鲤鱼和甘草,这些混在一起服用,便可令人中毒。叶大人无妨照这个方向查下去,说不定能有所收成。”
叶寻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头,彻夜翻这些檀卷,他终是感觉有些累了。
皇宫内,宫女内侍们寒蝉若禁,走路都谨慎翼翼。常日三两个交头接耳的说话声都不再响起,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唯恐惹怒了金銮殿里怒发冲冠的天子,遭鱼池之殃。
冯太医心对劲足分开了大理寺。他一走,叶昕迫不及待,叮咛道:“把赵子箴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