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箴低垂了脑袋,轻声说:“本日,莫贵妃身材又有不虞,太病院乱成了一锅粥,是以晚了些。”
落座今后,冯太医拿出张郎中写的药方,说道:“叶大人,老朽已经看过这药方了,的确就是治风寒用的,并无不当。”冯太医在此处愣住了,意味不明的看着叶寻,欲言又止。
冯太医的青丝已经染上白霜,年纪比叶昕大了很多,但却对叶寻恭敬得很。若叶寻仅是从三品的大理寺少卿倒还不值得他如此,可叶寻还是叶国公府的担当人,将来是要担当国公的爵位的。国公乃是太祖天子对建国功臣的最高外姓王称呼,爵位可世代因循。一个年青有为,出身显赫的官员,值得他如此对待。
这话赵子箴已经给叶寻传达过了,若仅仅为此,冯太医还不至于切身上大理寺。叶寻了然道:“太医有话但说无妨。”
“哼!”天子嘲笑一声,“无迹可寻无迹可寻!大理寺竟无能至此,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抓着!食君俸禄,无担君忧。朕看,你这大理寺卿也不必当了!”
大理寺卿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抚,“你莫要放在心上,我大理寺的宗卷阁那么多的无头公案,现在多这一桩也没甚么打紧的。”
仇杀……不成能一点陈迹都没留下。
有些节制不住的臣子,已经浑身颤栗,瘫软在地。
“侍郎府呢?可有甚么异动?”
早朝时,天子龙颜大怒,拍案而起。
不让查么……到底是,心有不甘啊。叶寻紧握了拳头,心底暗恨起凶手来。
叶寻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头,彻夜翻这些檀卷,他终是感觉有些累了。
“大人,大人……”叶寻走到大理寺卿跟前,“是下官无能。”
“尔等,常日无事,好似个个无能。现在天子脚下,竟产生如此大案!十天!整整十天了!你们竟然不能把贼人伏法,是否贼人杀到朕的眼皮底下,朕都死了,你们还不知何人作怪?朕要你们何用?”
“未曾。”赵子箴说道:“那药方并无不当。”
“哦……”叶寻起家,细心清算了仪容,说道:“去瞧瞧。”
叶寻罢了干休,说道:“出去,赵司直返来了,叫他来这里一趟。”
“那里那里,”冯太医捋着胡子,“陛下现在对这侍郎凶案上心得很,能为陛下分忧,是老朽的幸运。”叶昕一脸笑意,缓缓道:“倘若破了此案,太医功不成没,鄙人必然禀报陛下。”
七宝昂首,谨慎翼翼瞄了他一眼,轻声说:“赵大人一早便进宫去了。”
叶寻心底涌起一股不安,只得耐着性子等候。外头俄然又纷繁扬扬下起了雪花,马车内倒是暖和,可马匹倒是有些躁动了。
天子又问:“既是中了砒霜之毒,为何无迹可寻?抓不到犯人也总有物证。”
赵子箴因着接连几日熬夜,就寝不敷,眼睛充满血丝。他涩声道:“大人,您看可还要持续查下去?”他看了一眼忙得脚不沾地,伏在案上憩息半晌的同僚,“这很多光阴了,大师都要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