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便如童嬷嬷所言,传了流言出来。
几位夫人忙出了阁房,到正堂给明老夫人施礼。
看着几位夫人一个个请罪,看着六老爷被打掉半条命,看着二老爷痛心疾首,看着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哀思。
“不成!”二夫人脱口而出,在世人目光下,略收了收,说道,“三弟妹去了,六弟妹又自请下堂,外人会如何想?总不好叫三弟妹走了,还被人挂在嘴边闲话吧?便是要罚,也别的想个不惹人谛视标。”
“是。”一个男仆缓慢地送来藤条。
这边说完,六夫人“扑通”一声,在明老夫人面前跪了下来,深深垂下头:“这事是儿媳的错。一时按捺不住,竟然闹到母亲面前,叫人信了三嫂失贞的流言。三嫂虽是他杀,倒是儿媳以言杀人。犯下如许的大错,儿媳再也没有脸面为明家妇,故而自请下堂,以偿三嫂清誉。”
六老爷的背上,排泄来的鲜血越来越多,将藤条也染红了。
“闹的甚么奴婢不清楚,只这流言传得更过分,竟然就人尽皆知了。奴婢感觉不平稳,去供堂寻夫人。叫了半天没回应,奴婢出来一看,夫人已经……”
二老爷又抽了几下,终究停了,语气既悲且痛:“祖父在时,曾立下家规,如有子孙犯下大错,鞭三十而逐削发门。念在你妻弱子幼,本身又成了废人,逐你出门妻儿无着,临时将你留下。但是今后今后,你就别想出院子了。”
“小七,小七!伯祖母对不起你!”明老夫人泪流满面,向她伸脱手,“伯祖母没教好你六叔,害了你们母女啊!”
童嬷嬷也站着,蜜斯不跪,她就不跪。
明三夫人醒来,发明她留下的字,内心不安,就到供堂去。
但见他双目无神,眼睛下挂着大大的眼袋,整小我瘦了一圈,哪另有半点本来的威武?
此时的六老爷,蕉萃得不成人样。
童嬷嬷再次大哭。
从六夫人开端说话,明微就一声不吭。
屋里跪了一地,四老爷便也冷静跪了下去。
“老六媳妇!”明老夫人喝了一声,仍然扭开首,语气却果断,“该他受的,打死了也得受着!”
“老爷!”六夫人惊呼一声,便要爬过来。
一屋子人,要么跟着哭,要么跟着劝。
二老爷挥起了藤条,重重地抽在六老爷背上。
世人都看向六夫人。
“是啊!”二夫人也道,“我们家不能再出性命了。”
这多少让这出戏有点不完美。
明老夫人甚么话也没说,面上倒是老泪纵横。
二老爷伸手一探,面色变了:“老六!老六!”
终究,六老爷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二老爷目光一扫,沉声道:“你们便是有错,也是小错。真正的祸首祸首在这里!”
二老爷冷声道:“老六,父亲已经去了,大哥在都城,我这当二哥的管束你,你服不平?”
明微仍然站着不动,面上一丝神采没有,眼睛里一滴眼泪没有。
明老夫人目光扫过,沉声道:“老二媳妇,不消难堪了。这事该让小七晓得,便叫她心中清楚。”
明微神情冷酷。
六老爷甚么也没说,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老夫人一哭,世人便都大哭起来。
二老爷将藤条一丢,也“扑通”跪下了,自责极了:“父亲已去,大哥不在,我这个二哥没有负起教诲束缚之责,此事我亦是难辞其咎!请母亲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