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约缔结,天气将晚,两国丞相一同步出官署,去皇宫插手天子犒赏的晚宴。
他身后的使臣帮腔道:“请谢大人将此人交给我们措置,毕竟此人是秦国人,难不成你们晋国要庇护他吗?”
小宫女太镇静,谢殊半倚着她,她连路都走不稳了,看起来仿佛比谢殊醉得还要短长。
车中的贴身侍从笑道:“两邦交好,他们也不把我们当仇敌了呢。”
官员们垂垂散去,到了宫门边,卫屹之遣退小宫女,本身扶着谢殊出去。
谢殊点头:“他这几日闷在相府无聊,我便让他跟着我转悠转悠,估计他比及现在还没用饭呢,我得从速归去了。”
安珩扫了一眼卫屹之,带着笑登上了车。
苻玄被几个彪悍的侍卫围着站在他面前,不跪不拜。谢冉在旁皱着眉道:“安丞相,只怕是曲解吧,此人是武陵王的贴身侍卫,岂会是你们秦国的反贼呢?”
“你……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好啊。”谢殊用心逗他:“那我能够带楚连去吗?”
“秦国人?”卫屹之一脸好笑:“本王方才在府入耳到动静就感觉好笑,他固然姓苻,却跟你们秦国半点干系也没有,而是我晋国甲士,这点不但在场的晋国官员能够作证,也不但本王和家母能够作证,连谢相和我国陛下也能够作证。”
安珩披着紫貂领的大氅,没有雍容华贵之感,却多了几分简练洁净的气质。他抬手与诸位晋国官员告别,看向谢殊时,眼中蕴着深深的笑意:“如有机遇,但愿谢丞相也能来秦国做客。”
谢殊酒量是练过的,可本日天子见来使是北方人,特地叮咛赐饮西域烈酒,她被安珩劝着喝了很多,出宫时有些头晕。
沐白向她一一先容,为首的是谢璋,已过世的谢敦的长孙,看起来已有些少年模样了。他身边站着的糯米丸子还是和之前一样圆乎乎的,叫谢瑾,是谢璋的亲弟弟。最边上站着谢瑄,是谢龄的孙子,他长高了很多,垂着眼,神态却不见拘束。
有王敬之互助,天然有结果。安珩对他这位风骚名流也有耳闻,非常敬慕,乃至还与他谈了一通清谈玄学。
安珩之道她身份,不好与她争论,干脆杜口不答。
卫屹之轻笑:“我要有事,谁来扶你?”
秦国现在东极沧海,西并龟兹,南包襄阳,北尽戈壁。东北、西域列都城与秦交好,只要东南一隅的晋国至今不肯低头。
沐白记下,又叫人带谢璋出去。
桓廷嘿嘿低笑:“谁让我有个好表哥呢。”
谢冉看着她,手悄悄揪紧衣摆,她连担当人都选好了,但是即便没有子嗣,最好的担当者莫非不该是他么?
“他可不是这么想的。”
他命侍卫放了苻玄,又与卫屹之和谢殊别离拱手道歉:“秘闻也是为秦国安宁着想,以是见着与叛贼一模一样的人天然多心,还请二位不要介怀。”
谢殊用心道:“我将你们的父亲奉上了斩头台,你们可骇我?”
她又侧头去看卫屹之,他也看完了和谈,与她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你送了药材给我大哥,又帮了苻玄,我若不伸谢,岂不是太不知礼数了么?”
他连日来察看晋国官员,发明上层之间仿佛和缓了很多,并不像传闻中那般世家争斗不竭。外界也传闻这二人是敌对干系,可本日看来,仿佛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