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姝从未见过他这般狼狈衰弱的模样,见状赶紧奔至榻边扶住他,“别动。”她目光落在他缠满绷带的胸前,鼻头一酸,顿时流下泪来,“如何会受伤呢?是不是很疼?”
“那你晓得是谁派来的刺客吗?”颜姝小声地问道。
翠喜明显也闻声内里的喧闹声,这会儿也顾不得再劝颜姝,赶紧扶住她借着画廊悬着的灯笼亮光往喧闹声的来源走去。
“我睡了一下午,不困,我就坐在这儿陪你。”
温羡竭力撑住一丝腐败,叮咛岑伯不要轰动颜姝,只让他把万俟燮请到竹里馆为他治伤,“对夫人只说我吃多了酒,今晚在书房歇下了。”
畴前她睡姿不差,可自从怀了孕今后,每天夜里她老是会翻来覆去,现在温羡身上有伤,她担忧本身夜里无认识地会碰到他的伤口,又不放心他一人歇在这边,只能再添一张软榻了。
温羡淡淡的一句话教黎烨当即就换了一副神采,煞是猎奇地问道:“听你的语气,是有了更高超的良策?”
温羡抿唇,等伤口处的疼痛稍稍平复了一些,他才握住颜姝的手,暴露一抹笑,安抚她道:“没事,不消担忧,只是一点小伤。”
“万俟!”
“呵,你觉得能瞒得住?”万俟燮嘲笑了一声,看向从门外出去的人,背对着温羡,一字一顿隧道,“晚了。”说着,往中间挪开一步。
温羡阖了阖眼,半晌才道:“常信会审出来的。”
“黎煜现在的正妃?”黎烨冷嗤一声,“啧, 看来是真的坐不住了啊,连女人都用上了。”
颜姝闻言摇了点头,只道:“无妨。”现在夜色已深,还不见温羡返来,她的内心总有一丝模糊不安。“翠喜,岑伯那边有动静吗?”
温羡不急着答复,只看向一旁落座的黎煊,后者抿唇,适时开口对黎烨道:“二哥一番美意,我内心明白。”上林苑秋猎时山下早有禁军扼守,卢鸣筝不测早产,衡阳王府的亲卫如果没有人放行是底子进不了上林苑的,而能做到这统统的只要方才接办禁军的黎烨。黎煊心知黎烨于帝位偶然,也知他此番针对黎煜都是为了本身。但是他更知身居高位的云惠帝并不是个胡涂人。
言罢,轻抬脚,拾级而下,缓缓踱步朝着院门口的方向走去。
颜姝谨慎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悄悄地哼起平州的小调,声音轻柔的,让温羡终究渐渐地阖上了眼皮睡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