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身后传来卫靖远的笑声,我硬是咬牙忍痛把泪花给憋归去。
忽地,我只觉后背生寒,眼泪都不敢流了。
我揉了一下眼睛:“妙言抱给我的那堆竹简?”
我盯着远处的大雾愣神,想我自小运气极差如何就被城主担当人么个大馅饼砸在当头?不会是大师筹议好了来坑我的吧?求本相啊摔!
真是悔不当初!
“女人真是费事!”他不悦地开口,长鞭已经缠上了我的腰。我只觉面前一晃,身子已经落在卫靖远的坐骑应龙上。
“想到了又有甚么用?发挥对策的机遇还不是被你咋呼没了!气死吾也,气死吾也!”他随便抓过一捆竹简砸在我的肩膀上。“驯龙术你不会,女红炊事你不会,就只会读些不管用的破书!别说你二哥,就连你那已经嫁人的大姐也比你强上不知多少倍!恰好是你……恰好是你!莫非,这真的是天意?”他踉跄着坐在椅子上,目眦欲裂。
固然我也不想当这个城主,但是被父亲如许说内心还是堵得难受。同其他女孩子一样,我的欲望就是自在安闲地活着,然后寻一个爱我的夫君联袂平生,谁晓得会俄然出了这么个把我人生都打乱插曲?
小娘我能屈能伸,留得小命在,不怕出不去,让你卫狐狸对劲先。
我只是咬牙流眼泪,刚才竹简砸在肩上的那一下实在痛到内内心去了。偷瞄了一眼父亲,我悄悄腹诽:当初你被选上的时候不也是最差劲的?
卫靖远嘴角含笑地瞄我一眼,连礼也懒得见:“恭喜祁女人。”他身后的世人也跟着他道贺,这些豢龙城的官员都快变成他卫家家臣了。
想想我豢龙氏,不得不感慨其是集六合精华生出的一朵“奇葩”,史乘上载,自古以来的君主换代无不是父位子承,但百年前一名城主却推出一项规定:抓阄继位。老城主离职之际,凡是豢龙氏祁姓子孙都可前来试一试运气。
只可惜,他丰度不凡的躯壳里是龙神也捉摸不透的九曲回肠,手腕不知高要出他爹几重天去。
我下认识地抬脚想把他踹飞,但是在看到他眼底的肝火时我缓缓收回了脚,忍着令人发昏的堵塞感我扯出一个笑容:“我归去……归去……还不可吗?”
“女人,你那里不舒畅?”妙言谨慎翼翼地问我,我却没力量理睬她。
我一脸悲催地趴在桌子上,内心难过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