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救人打算的实施,如同在高空踩着钢线行走,一着不慎便是功亏一篑。但是夏豆攥着一点幸运,硬是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咦,啧啧,”周彦之放开了她双肩,却又伸脱手探她额头,“你不是走火入魔了,被这些秃顶和尚带的?”
夏豆一到了前院正殿,便被周彦之一个目睹几步上前来抓住,“你甚么时候有个和尚徒弟了,那你岂不是尼姑子?”
前院人群有的在吵嚷,有的在赞叹,另有的在齐声祷祝,各种男女长幼的声音稠浊,吵喧华闹成一堂。
姚兴见无人回应他,便偏头朝远处人群使了个眼色,未几时人群里便有人悄悄走出,朝着宝福庙山下而去。
“一群疯子,”周彦之捂着耳朵逃似得阔别了人群,与他一道来的姚兴早已不见了人影,周彦之捂着耳朵呸呸两句,“被个小丫头电影的戏法耍了!”
入了傍晚,平素鲜少有外人来往的宝福庙,竟络绎不断地涌入了来客,来人有的是佛门信徒,有的只是看奇怪,也有想来沾福分的。到这时策划此事的夏豆倒不敢置信了,她在暗处捣捣晏祁腰腹,疑声问:“这也都是你费钱请来的?败家啊,这么多人得花多少银子。”
人群哇哇炸出无数道尖叫,“徒弟!”夏豆更是神情冲动地冲上前去,趴在法济方丈腿脚边大哭,“你可还记得徒儿!”
在写到第三页信纸时,外边俄然传来蓦地拔高地各种惊喝声,晏祁笔尖一凝,晓得是法济大师醒过来了。
大年月朔那日,暗道便挖到了老方丈那间牢房脚下,方丈敲打木鱼的梆梆声,正巧袒护了挖暗道的声响。年初二早晨夏豆带人在方丈牢房中捯饬了个出口,并在房梁屋椽各处使了些手腕。
出了法济方丈的禅房后,夏豆飞奔似的跑去了晏祁的配房,她按捺住心中的冲动,怦怦地敲了两下门。
周彦之一个手慢夏豆便先逃了,他怨念地朝姚兴瞪了两眼,姚兴难堪摊摊手,“我也不知夏女人为何总对我存有敌意。”
“是我呢小夏,我小舅子让我给你带话,说菜都备齐了,”江三叔一见面就乐呵呵地搓手奉告好动静。
“凡人有太多难堪事,唯有祈佑神佛庇护,”晏祁伸手拉过手边走边道,“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大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晏祁蓦地间闹得满脸通红,他伸手抱住了她纤细的腰,心跳如擂鼓。
子时一到,只见四周僧侣们翁里瓮声一阵狂声念佛,主持大僧大喝一声洒下一杯净水,四周木鱼声梆梆敲打声震耳欲聋,大僧再一声“天降洪福,活佛出世”!
只是暗道挖了几今后,晏祁又对她说:“如此体例虽能救出法济方丈,然方丈的清名却也尽毁,今后如何能再回宝福庙安稳度日?只怕你用此法去救大师,大师却不肯出得监狱来。”
他又俯身在夏豆耳畔边低语:“你今儿不把这神神鬼鬼的事说清楚了,休想等闲开溜”。
“哎哟,哪个宝福庙啊?”“可不就是陀头山那座庙,跟慧音寺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