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搁了多少珍稀药材啊,你这败家的孙女儿,”王神医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日你跟我去山里采药去。”
“我爷爷阿谁爱财鬼,没有收足银钱,但是不等闲治人的,这回竟让你们来了我家里,也不知你夫君费了多少银子,”小女人持续叽叽喳喳地说这话,夏豆知她是美意,是想说话来让她用心,少捱些疼痛。
等坐上马车上了路,夏豆依在晏祁怀里细声问:“这是谁送来的?”
“蜜斯姐,你夫君待你可真好,”小女人边替她上药边与她说话道。
“是”,她再次虚虚地回了句。
夏豆正惭愧地垂了头,老神医身后的小女人插话道:“爷爷,你开得药方剂熬出来的药,就没几个说不难喝的,人家女人头次喝这药,才吐一回如何就娇气了。”
未几时,朱雀便领着一名身着青布长袍,腮胡斑白的老郎中,急火火地排闼出去,老大夫把望闻问切那一套都做全了,才捋了捋髯毛点点头,不声不语地又背动手出去了。
“不消,不消谢,”王濮莫名有些脸热耳红,她畴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最是开朗坦直不过,这时却不敢直视这公子,“我替你夫人换好药了,”王濮小声说道。
“这能去那里找马车,”夏豆喘着虚气回,“你千万别去犯险了。”
这回因她冬装穿得丰富,格挡了些许力道,箭簇虽深切肩胛,所幸没有伤及肺腑,然这伤口实在不浅,再加一起驰驱失血过量,若不是晏祁撒银子跟撒米似的,直接去仁医堂找的王神医,搁州来县普通的郎中,治不治得活还真是难说。
“不吃不吃,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夏豆歪着头嘟囔道,晏祁笑着喂她药,这回才是真的没胃口了,药汤又腥又苦,夏豆闻着那味儿都反胃。
拔完箭以后夏豆完整堕入了昏倒,晏祁寸步不离地守了她三天三夜,等她转醒时,正见晏祁握着一卷书坐在她床沿,见她颤巍巍地展开了眼,当即欣喜地俯身来看,“小夏,你醒来了。”
晏祁一时心如刀绞,无法地拍马疾行,走出不到两里路,身后又传来不小的动静,晏祁神采一凛,正要另择巷子躲蹿,却闻声遥遥呼喊声,“七公子慢行。”
“老神医”,晏祁见他都走到门边,心一急赶紧问道:“我夫人她吃不下这药的原因,但是那里还未好全...”
“你昏倒这几日,你夫君但是寸步不离你身的,汤药都是他喂得你,”小女人娇柔滑嫩的声音里尽是恋慕,“我从未见过像他这么好的人了。”
小女人嘟了嘟嘴,跟着下人出了房,不一时又端了碗药来,“蜜斯姐你是不晓得,吃药吃吐了这事,在我爷爷这儿常见,幸亏我机灵,让善儿熬了两盅药。”
夏豆被这爷孙俩逗得一乐,连向那小女人称谢,“多谢小mm。”
夏豆有力地眨眨眼睛,晏祁又赶紧喊外边的郎中,“神医,快些出去看看,我夫人醒了。”
“银子多了不得,我要用的药,用再多银两也买不到,”王神医哼地的声,一甩袖子回身就走,“将这药吃了,再吐再吃。”
“我的天,”小女人镇静得差点要咬手帕,“我定要让爷爷不收你们的药钱!”
太欺负了人,这对伉俪如何能这么不含蓄,恩爱也躲到房里恩爱嘛,欺负她一个不晓情事,云英未嫁的小女人,了不起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