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身量可贵的高挑,却生着张圆嘟嘟的娃娃脸,大大的杏眼里水波粼粼,非常天真敬爱。
“有这么好的夫君,蜜斯姐必定也是很好的人,”小女人终究给她上完了药,再包扎好伤口,扶她起家时感慨道:“哎呀,我得去跟我爷爷说说,可不能要你们太多的药钱。”
夏豆正惭愧地垂了头,老神医身后的小女人插话道:“爷爷,你开得药方剂熬出来的药,就没几个说不难喝的,人家女人头次喝这药,才吐一回如何就娇气了。”
“我爷爷阿谁爱财鬼,没有收足银钱,但是不等闲治人的,这回竟让你们来了我家里,也不知你夫君费了多少银子,”小女人持续叽叽喳喳地说这话,夏豆知她是美意,是想说话来让她用心,少捱些疼痛。
“老神医”,晏祁见他都走到门边,心一急赶紧问道:“我夫人她吃不下这药的原因,但是那里还未好全...”
来人走近后下车躬身施礼,晏祁峰眉一挑,回:“替我谢过你家仆人。”
“云阳,公孙云越...”夏豆喃喃道:“云阳的全名,莫非是叫公孙云阳?”
“你当药汤是糖水,”老大夫瞪眼道:“良药苦口,你个女娃娃懂甚么。”
晚些时候需得换外敷的伤药,伤处在后背,换药得除尽衣衫,这几日都是老神医那孙女帮夏豆换的。
小女人笑嘻嘻地端着木盆出了房门,正巧在院子里遇见夏姐姐那夫君,王濮有些烦恼方才忘问他叫甚么了,晏祁朝她微微屈身拱手见礼,声音降落动听,“有劳女人。”
“我叫王濮,今后夏豆姐姐就是我朋友了。”
“不吃不吃,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夏豆歪着头嘟囔道,晏祁笑着喂她药,这回才是真的没胃口了,药汤又腥又苦,夏豆闻着那味儿都反胃。
等坐上马车上了路,夏豆依在晏祁怀里细声问:“这是谁送来的?”
“我的天,”小女人镇静得差点要咬手帕,“我定要让爷爷不收你们的药钱!”
夏豆有力地眨眨眼睛,晏祁又赶紧喊外边的郎中,“神医,快些出去看看,我夫人醒了。”
晏祁喜得眼里泛着柔光,“胃口如许好,果然是无事了。”
“那药搁了多少珍稀药材啊,你这败家的孙女儿,”王神医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日你跟我去山里采药去。”
话一出口王濮羞得直想回身就逃,晏祁本来另有些愣,领悟到她的是甚么,顿而展眉一笑,“我晓得,我也可喜好她了。”
“蜜斯姐,你夫君待你可真好,”小女人边替她上药边与她说话道。
夏豆点点头,晏祁唤人端了粥和药来,亲身一勺勺地喂给她吃。重伤初愈该当就没甚么胃口,夏豆原想着只几口对付了事,谁知一张口开吃就停不下来,刚炖出来的瘦肉粥滑嫩适口,那味道又鲜又美,晏祁喂一口她吃一口,最后一大碗粥就被她吃光了。
小女人嘟了嘟嘴,跟着下人出了房,不一时又端了碗药来,“蜜斯姐你是不晓得,吃药吃吐了这事,在我爷爷这儿常见,幸亏我机灵,让善儿熬了两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