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妮,让她把药拿出去。”她帮作抽泣状叮咛。
待院子平静了,珞青晏侧过身看李嬷嬷,“侯爷何时说的?”
颠末中庭廊下,闻声高儿的声音,绿妮子停下脚步转头,他越靠近越有股子冲鼻的味儿,她不由拧紧眉头捏鼻子。
绿妮子“咦”了声儿,却未后退,看着他靠近。
绿妮子微福了福身,转成分开,小莲妮子送出去。
李嬷嬷忙道,“夫人放心,老身也只是听闻,未曾鼓吹。那老婆子说得有鼻子有眼,说当年孙姨娘甚得褚老爷宠嬖,褚夫人容不下孙姨娘,想方设法的害孙姨娘,除了侯爷这根苗,孙姨娘还怀过好几个,可都不敷月便滑胎了,说是褚夫人做的手脚。”
“是,夫人。”绿妮子福身。
绿妮子笑笑,又福了福身,回身走了。
李嬷嬷听了这话才消了心头的不安,低道,“夫人说的是,是老身方才情量不周,感觉彼时侯爷对老身说过此话,老身亦讲如有谁对夫人说‘丑恶磕碜人’定掌那人一百下,侯爷未说不可,老身这才掌了褚夫人嘴。”
褚夫人听了蓦地噎住了抽泣,挂着眼泪看褚老太太在苏嬷嬷的挽扶下回了里屋。
“莫忘了听青院派来的妮子尚在外甲等着。”褚老太太的话由里屋传来。
褚夫人微偏头看绿妮子出去的背影,再度深深感觉即便算不上极品,也可算一品。
闻言,珞青晏深拧起眉头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脑筋都被你哭晕了。”褚老太太受不了的摆动手,“你也不想想韦姨娘为何能在外边糊口十几年后接回府里,韦姨娘能做到的,你为何做不到?做几件让民气里痛快的事他不就回你房里了?”
“夫人与侯爷结婚那夜在书斋说的。”李嬷嬷忙不迭道,“夫人不信可传虚竹来,那会儿他也在书斋。”
珞青晏天然晓得娘家人不会让她受委曲,可乍然听到未曾听过的秘闻,饶是忍不住的骇怪。
褚夫人看着很顾忌侯爷,想是感觉他现在出息了不敢拿他如何,而只要褚夫人循分守己,他便不会将她放眼里。
“便是侯爷叮咛的,也不能过分。绿妮子,待会儿送瓶二公子制的消肿药去快意居。”
褚夫人冷瞥眼,打量了眼绿妮子,见她身材面庞不错,做珞青晏的一等妮子倒也不虚,伸手用力将消肿药拽走。
侯在门边的小莲妮子忙掀了竹帘出去,未多会儿,绿妮子跟在小莲妮子前面出去。
“娘,您说,她仗着权势这般打媳妇莫非便不能依家法措置了?您不能看着媳妇被她欺负了得给媳妇做主呀,她才进门多久啊便如此放肆目无长辈!”
珞青晏回身往膳厅走,看着她走的李嬷嬷,翕了翕嘴唇,欲言又止的沉默跟上去。
膳厅内,珞青晏温馨的吃着稀粥,桌上还摆着糕点、包子、馒头、煎饼,李嬷嬷陪侍在侧。
褚夫人回神,往里屋望去,感受褚老太太固然说话无情了些,可心毕竟是向着她的,内心刹时放下了。
是如此吧?
若真如此,孙姨娘尚在之时侯爷年幼不懂可了解,可现在侯爷都已快而立之年又凭着本身的尽力有权有势且得圣宠,贰内心该当是明白的吧?若心中有恨,早将褚夫人给摒挡了。
手里拎着个纸袋的高儿咧嘴笑,暴露一口白牙,“回绿姐姐,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