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瑶啪一声撑着书案直立而起,因过分孔殷,连带着掀翻了身后座椅。顾不上细细扣问,只仓促交代句“备车”,人已急着出了书房。
殿下三令五申,前日缉捕之人还未拷问出成果,这时候瑶主子是千万不能离了大院。可现在事发俄然,瑶主子不但带着个丫环单独出了门,还将府卫全数留下照看两位小主子。虽说公开里也有女卫跟着,可谁也不能包管就没个万一。
强三儿没了体例,念及主子那句务必送大管事手上,只能吃紧又往赫连府上赶。好轻易到了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直说需通传方可入内。
可惜公开里窥视之人那里有本领发明宗政霖部下暗卫,只见了一身穿戴面子的小厮与卫大人私语一番,又从袖口递了信函。待得两人拜别后,才使了银两向门房刺探,方知是六殿下府上那位赫赫驰名的慕侧妃,竟派了人登门求见。
劈面赫连葳蕤目睹两人站在一处,面上恭敬以待,实则陌生得短长。特别赫连敏敏几次主动依偎,都被宗政霖不着陈迹避了开去,只觉内心痛快非常。
事关侧妃,常日衡量轻重缓急那一套,全然不能作数。真要傻愣愣像平常暗报那样分个紧急品级,就等着被殿下清算一顿,回新州再练习一回。
城东大宅因了侧妃一句话,立即繁忙起来。两位嬷嬷被慕夕瑶叫到身前慎重交代,只需时候顾着两个小的,旁的一概无需理睬。又唤来宗政霖留下府卫,将人全数调往诚庆诚佑院子里守着。越是慌乱时候,越需谨慎谨慎。
“主子,府中传来动静,夫人昏迷!”
这便是他口中“要事”?赫连敏敏靠在椅背上,只觉身子疲惫得短长。
莫非……对着屋里丧旙牌位,冯嬷嬷只觉阵阵阴寒钻入骨髓,丝丝环绕不去。
“这时候姐姐竟还能坐得住?mm也不得不说声佩服。难怪全部赫连家,女人不下五指之数,唯有姐姐能被选在六殿下身侧,做了名正言顺的皇子正妃。如mm这般心气小的,做个庶妃已觉辛苦。”
“大人,瑶主子派小的给大管事送信,特地交代需避了旁人,暗里给殿下过目。”
“姐姐!”赫连葳蕤惊呼出声,吃力扶起她肩膀,连声唤人快请太医。
其间事了,强三儿施礼辞职,赶着归去复命。卫甄回身正欲进门,眼角却不经意瞥过对街扮作小贩的暗卫。那“老夫”对着他极其隐蔽比划了三五个手势,待解读清楚,卫甄眼皮一跳,内心连连叫遭。那里还敢担搁,脚下生风,就这么小跑着寻殿下报信儿。
宗政霖见卫甄吃紧来报,便知事情有变。起家带了人到院子里,才听他说慕夕瑶擅自离府,立马就沉了神采。再听于氏有恙,那里猜不出慕夕瑶心中孔殷。对比赫连敏敏现在景象,六殿下非常偏疼眼儿的觉着有些心疼。
赫连府上,宗政霖一身墨黑素袍,下巴上胡渣连着三日未曾打理,已有些微冒头。身畔赫连敏敏神采差得吓人,惨白中泛着淡淡青色。人也肥胖得短长,入殓那日穿戴还称身的孝衣,现在看起来竟显得空荡难支。
冯嬷嬷眸子一颤,一双充满皱纹的手,几乎将身前赫连敏敏扶得失了稳妥。
“主子。”冯嬷嬷皱着眉头,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肝火。“与卫大人会面的,是侧妃院中唤强三儿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