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齐国细作吗?
男人面不改色,但攥着扳指的手却越来越紧,刚抿了口茶,便开口说乏了。
萧聿道:“来给朕倒杯茶。”
秦婈用勺子搅搅,匀着舀起,放到他嘴边,道:“来,张嘴。”
秦婈问他:“本日,可用膳了?”
宁晟否仓促赶来,额间挂着虚虚的汗珠。
萧琏妤徐行走去, 坐,拢了拢衣裳,柔声道:“太后的身子可好些?”
却听他道:“来,替朕换衣。”
可如果细作所为,那长宁长公主又为何要在骊山别苑住就是三年?
说到这,秦婈的眸光不由一暗。
秦婈正几次思忖着本日太后和长宁的对话,就听一阵熟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橐橐而来。
再次想到三年前。
秦婈还是如平常普通,于申时分开寿安宫。
她神采蕉萃,乌黑的头发垂落在脸颊,衬得格外惹人顾恤。
故而个行动,都格外谨慎。
丢了朝廷重犯,兵部和刑部心急如焚,封闭城门后,又以搜索敌国特工为由,将公主府翻了个底朝天。
苏淮安虽被吊着口气,可在监狱里被审判了数月,历经十几道酷刑,别说跑,便是连走都难。
未几, 章公公走来, 笑道:“各位娘娘跟主子来吧。”
偏生她还不能问。
陛御驾亲征前留的原话是:在没审出苏景北人在那边前,临时留苏淮安条命,至于如何审,全交由刑部和兵部决计。
薛澜怡至今也想不通,那等关头,除了用情至深的长公主,还谁敢策应苏淮安?
萧韫踌躇,点头。
此话出,世人虽面色不改,但内心却都清楚,这是太后压不住狐疑。
可还没等她上前服侍他换衣,这男人便先步燃烧了烛火。
秦婈觉得他这是要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