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伸手接过画卷,缓缓展开,画上那薄纱轻遮,含混胶葛的两道身影映入视线,让他顿时怔了一下,抬眸看向一边假作赏花,一脸无辜的或人,缓缓勾唇。
“把贼首与刘氏,苏妍儿的首级也一同送往京都。”裴然望着面前开的朝气盎然的花儿,唇角冷冷的翘起。
顾无忧好想伸爪子挠墙,上辈子忙着跟继母那帮人争担当权,一心扑到了顾氏个人的贸易版图上,底子得空顾及男女感情上面,要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这般两眼一争光,还得要个看了几本地摊文学就来充爱情专家的小春来给本身出主张,真是折磨死人了!
“哦?”
“今儿是如何了,像个小女人似的,扭扭捏捏?”
“殿下!”顾无忧喊住裴然,一脸豁出去的神采,“你喜好男人还是女人?”
顾无忧怀里揣着那副装裱好的春宫图,内心还是有些发虚,裴然待会儿看了会是个甚么反应?是爱不释手还是弃之鄙帚?
不对,我心虚个甚么劲儿!我这是给他送福利,像我这般通情达理,和顺知心的未婚妻上哪找啊上哪找!
“阿重喜好春宫图,改天本王亲身给你画一幅,可好?”
“这个太对付,本王不收,另想个有诚意的来。”
裴然身披着一件乌黑的狐裘,负手立在院里新开的一丛迎春花前,初晨阳光从树叶间班驳的洒下,在他白净清隽的面庞上泛出一缕缕如玉石般洁白的光彩来。
裴然微挑了下眉,淡然道:“那你怕是等不到了,她的家人说,她用心向佛,早已动了舍弃尘凡的动机,等她及笄,本王便请旨退婚,也好成全与她。”
“殿下想的透辟,是小人短见了。”长史有些忸捏,“小人这就去筹办苏家暗通山匪,与刘令文等人沆瀣一气的罪证。”
顾无忧:“・・・・・・”
“纸张倒是不错,可惜画工太差,构图也乱,可称不上甚么上品,阿重就拿着这个给我当谢礼,是不是太吝啬了点?”
裴然看着她那副纠结的小模样,很想把这小东西拎过来揉揉脑袋,到底还是忍住了,转过身去接着朝门外走去,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
裴然垂眸与她对视,看着她浓黑的睫毛扑闪如粉蝶的翅,笑了笑,将手中的春宫图又塞给了她。
裴然凤眸微沉,缓缓道:“他与谢家乃是同气连枝,早已是太子一党,就算冒充投奔我们,也不过是寻个喘气之机罢了,这等毒刺必然要连根肃除,不然,只会引来他们更猖獗的抨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