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仓猝扶着,“爷,您身子还没好呢,去哪儿?”
元宝摸摸鼻子,“二女人来的时候还给您带了鱼汤,进门的时候被侍卫拦下,厥后……王妃和表蜜斯也出来了。二女人被拦在门口没让进。”
本日去,却又被拦在了内里。
陆枕枕晓得王妃不喜好她,之前不晓得启事,现在总算是晓得了。她在崔慕眠面前笑嘻嘻的,仿佛没有放在心上。但实在内心还是很难过的。早晨,坐在自家院子里,撑着下巴,望着天上明月,唉声感喟。
崔慕眠内心本来正想着,如何枕枕明天还没有过来,闻声元宝这话,心下顿觉有题目,问:“人呢?”
话音刚落,便见王府里走来一行人。王妃走在前面,柳天真在边上扶着她。
苏氏牵过陆枕枕的手,“坐吧。”说着便将她牵到左手的椅子上。
王妃那言外之意,就是说陆枕枕不知廉耻。元宝都能听出言外之意,莫说崔慕眠。
他哼了声,将袖袍往身后一甩,背动手,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我来给世子哥哥送鱼汤――”
次日,陆枕枕又一夙起来,让人杀了鱼,熬了鱼头汤,拎着往王府去。
“可我是来找世子的,我给他熬了鸡汤。”陆枕枕尽力地扯出个浅笑来,想打个筹议,卖个怜悯。
关于陆枕枕和崔慕眠的婚事,即便到现在,陆毅飞始终不太情愿。崔慕眠拼着性命闯过鬼门关,帮他请来守灵白叟给他治病,贰内心感激。但感激是一回事,明智又是一回事。崔慕眠和二皇子走得近,今后指不定是要帮他夺位的。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爹!世子哥哥为了你差点连命都搭上了,你都不晓得他伤得有多严峻,你此人如何如许啊!你这是过河拆桥!”
崔慕眠拉着她的手看,手背处另有些红,他眼睛一涩,滴下一滴眼泪来,“还疼吗?”
元宝缩了下脖子,仓猝道来:“王妃娘娘还说,说……二女人一个未出阁的女人,不该整日缠着你。”
李氏瞥她一眼,冷声问:“你如何来了?”
崔慕眠喝完药,抬眸扫他一眼,“有话就说,盯着我做甚么。”
陆枕枕心下慌的跳了一下,喉咙里像被甚么东西密不通风地堵住,没法呼吸。胸口又酸又胀,差点哭了起来。她仓猝抬一抬眼睛,用力将眼泪憋了归去。
陆枕枕瞪了她一眼,“要你管!”说完,便大步往里走。
元宝瞄着眼打量他一眼,又持续道:“二女人还被表蜜斯推了一下,摔到了台阶下,鱼汤洒出来,烫了她一手。主子见着,二女人那手,刹时就烫红了……”
陆枕枕紧紧抠停止,指尖陷进肉里。眼泪更澎湃地流滴下来,哪怕她脸皮再厚,现在也没脸留在这里了。垂着头,哭着往家里跑。
……
“蜜斯,天气不早了,进屋洗漱吧。”流香端着洗脸水从走廊那头走来。
陆枕枕明天连受打击,心力交瘁,憋不住哭着吼,“你们不让我嫁,我就削发当尼姑去!”吼完,便推开扶着她的苏氏,回身跑出了书房。
陆毅飞为官多年,最怕的就是参与到这些皇室纷争中。以是,多少年来,始终我行我素,没有站在任何皇子的一方。
崔慕眠悄悄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摩着她的背,声音哽咽,“枕枕乖,别难过,我在你身边,永久都在你身边……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