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慕眠拉着她的手看,手背处另有些红,他眼睛一涩,滴下一滴眼泪来,“还疼吗?”
元宝瞄着眼打量他一眼,又持续道:“二女人还被表蜜斯推了一下,摔到了台阶下,鱼汤洒出来,烫了她一手。主子见着,二女人那手,刹时就烫红了……”
元宝摸摸鼻子,“二女人来的时候还给您带了鱼汤,进门的时候被侍卫拦下,厥后……王妃和表蜜斯也出来了。二女人被拦在门口没让进。”
可如果,崔慕眠娶了枕枕,这无疑就意味着,他也成了二皇子的人,他手握天下兵权,和崔慕眠联婚,必将引发太子顾忌,接下来,会产生甚么事,谁也不晓得。
“蜜斯,天气不早了,进屋洗漱吧。”流香端着洗脸水从走廊那头走来。
陆枕枕哭着跑回家。在门前的老槐树下停了会儿,偷偷地擦掉了眼泪,又深深地呼吸了好几次,确认本身不会再哭出来,才渐渐地往家里走。
崔慕眠喝完药,抬眸扫他一眼,“有话就说,盯着我做甚么。”
他之以是迟迟分歧意婚事,顾忌的就是这点。他保卫江山、保卫国土,却真的不想参与到皇室的斗争中。皇室的斗争,才是真正不见血的修罗疆场。
之前不喜好崔慕眠,以是他的家人喜好不喜好她,她完整不在乎。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喜好崔慕眠,也但愿他的家人都能喜好她。
呜呜的抽泣声从被子里传出来,听得崔慕眠的心都揪了起来。
苏氏牵过陆枕枕的手,“坐吧。”说着便将她牵到左手的椅子上。
陆枕枕叹了声,从石凳上站起来,进屋。
王妃那言外之意,就是说陆枕枕不知廉耻。元宝都能听出言外之意,莫说崔慕眠。
陆枕枕明天连受打击,心力交瘁,憋不住哭着吼,“你们不让我嫁,我就削发当尼姑去!”吼完,便推开扶着她的苏氏,回身跑出了书房。
元宝缩了下脖子,仓猝道来:“王妃娘娘还说,说……二女人一个未出阁的女人,不该整日缠着你。”
崔慕眠眼睛有些酸涩,伸手,替她将头发撂到耳后,手指微有些颤抖。
崔慕眠听着,只感觉心头,像被一把刀子狠捅了一刀。想到陆枕枕受了委曲,心就疼得几近抽搐。
陆枕枕心下慌的跳了一下,喉咙里像被甚么东西密不通风地堵住,没法呼吸。胸口又酸又胀,差点哭了起来。她仓猝抬一抬眼睛,用力将眼泪憋了归去。
侍卫回道:“实在对不住,二蜜斯,王妃娘娘有令,不得让你进入王府。”
“你猖獗!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吗!”陆毅飞瞪着眼,抬手便想扇她一巴掌,被苏氏一个冷眼一扫,顿时怂了,讪讪将手收回。
崔慕眠“嗯”声,嗓音沙哑。他伸手,将裹着陆枕枕的被子悄悄地揭开。
她脸皮是比浅显的女人家要厚些,可她也是个女人。王妃的话就像一张标签似的贴在她的身上,她不傻,听得懂她的意义――她是说她不要脸,缠着她家儿子。
次日,陆枕枕又一夙起来,让人杀了鱼,熬了鱼头汤,拎着往王府去。
崔慕眠拂开他的手。去哪儿?他当然要去看看枕枕,那傻丫头必然会躲起来偷偷地哭。
因为这些每天天都要夙起给崔慕眠筹办补食,以是要早一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