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苏大才女?”溪光问。
“……”这恰是宁檀想问的话,对着她三妹清澈的双眸她也躲不掉,遂点了点头。下头站着那两人,恐怕现在任由谁都不会感觉他们之间半分情素都没有。
宁檀也不知为何要看溪光,只觉她刚才看了底下两人后心下庞大得很,考虑了半晌才问:“三妹,你是不是感觉……”
――很有几分相追相随的意味。
“蜜斯的心真宽,这会还能管这茶好不好喝。”盼兰天然是在给她打抱不平的,她看着上面一男一女,只很不能亲身冲下去给溪光出气。
“好――”溪光灿然笑了起来。
“她――?”溪光既惊又疑,转头看向那丫环:“是出了甚么事了?”
“……?!”溪光侧过甚,一脸讶然。这还是她熟谙的阿谁温婉风雅,知书达理的宁家二蜜斯吗?
“看着呢,看着呢……”溪光还得顾着她端在手中的茶没被晃出来,腹诽这一个两个倒是比她还冲动了。实在就算是看了又能如何样,仅仅是能看到罢了,她本来也没筹算要现身上前的。
宁檀闻言只得苦笑:“三妹心态好。”若现在换做是她,可比不上宁溪光的这份闲适。她转眼看着底下,眉头不由深拧了几分。
这酒楼独占绝佳位置,早被掌柜的瞧出了生财门道,等闲人都进不去,非得交足了银子方可出来。
宁檀不晓得那日的事,闻言不由掩着嘴大惊,半晌才道:“这倒是难怪她要想不通了――”她是熟谙苏枕杏的, 京中蜜斯集会赴宴, 总也能遇见。一来二去说了几句话,宁檀便也就晓得了她是个心性高的女子, 一心都希冀着当选女官。
这番话一出口,倒是让屋子里的氛围刹时冷了下来。
宁檀忿忿道:“这苏枕杏真是枉耽了“才女”的名声!真要有气性时令,何不当即跳下去!”
等三人从车高低来时,已经能瞧见不远处一座朱红雕栏的大拱桥――这就是建在梁溪河上的却金桥了。
只见陈砚想叫之前,已经更靠近了苏枕杏。而苏枕杏也转头了头,正同他在说着甚么。从她们此处看下去倒是能将景象看得清楚,可两人之间在说甚么……倒是听不见的。
溪光喝着刚送出去的茶,见她二姐一脸寂然神采不说,眉头还舒展着,笑着道:“茶倒是好茶,二姐尝尝。”
丫环道:“奴婢传闻, 她被人谗谄没了做女官的资格……”
“跳了!”
溪光笑的只是刚才本身脑中一闪而过的一个动机,现在被宁檀和盼兰两人齐齐的盯着,只好合盘脱出:“我刚才想,若我在却金桥上现身,不知情的人会不会觉得我这是要逼苏枕杏早些跳河?”
中间站着的两人皆是莫名其妙,不知溪光为安在这时候能俄然发笑。
是了,当真是好巧的时候,偏是赶在陈砚去送聘礼的时候。何况,既然是大同馆那日掉落面纱的事,为何前些日子没传闻,反倒本日她才来了这么一出?若说这里头毫无干系,宁檀半个字都是不信的。
宁檀被另两人齐齐盯着,有些不美意义的特长抵着唇,仿佛刚才是她一不留意将心底话给说了出来。
可现在, 又如何……
进了雅室,溪光推开窗一看,不由暗叹此处视野绝佳。先前她在却金桥下时,可半点都看不见苏枕杏的身影。而现在居高而下,轻而易举就能瞧见那坐在朱红雕栏上、双腿悬空在外随风闲逛的苏大才女。在她身后不远处,是一脸严峻却又不敢等闲靠近的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