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厥后嗣沉荒,失君臣之道,又以奸佞擅权,宪台抱怨,有司毒虐,因而民气叛离,天下乱起。圣朝无一介之辅,肱骨无折冲之势,简练之臣,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焉能展其节?
……
大明勤王义兵批示使檄安南都统使书:
此次,郑纳虎没有发作,只是一遍又一各处看这篇檄文。
郑纳虎百思不得其解,茶饭不思,坐立不安。
凡蛮夷属国,归我者永安于中华,背我者自窜于塞外。盖我中华之民,天必命我中华之人以安之,蛮夷何得而治哉!
本批示使德薄能鲜,独仗忠信二字为行军之本,上有日月,下有鬼神,明有浩浩长江之水,幽有前此殉难忠烈之魂,实鉴予心,咸遵予言。
他要先礼后兵,表白来意,逼迫安南小朝廷签城下之盟!
既然能轻松击败黎福,那这位领兵官也不大能够是痴人啊!
……
予闻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蛮夷,蛮夷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蛮夷居中国而制天下也。
当此之时,天运循环,亿兆当中,当一夫振臂,九州同声,驱除鞑虏,规复中华,立纲陈纪,布施斯民。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义士报国建功之会,凡读书识字者,又乌可袖手安坐,不思一为之所也?
一股绝望的情感狂潮普通涌上郑纳虎的心头,使他浑身冰冷……
予号令严厉,秋毫无犯,麾下后辈,忠义可昭。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今路过安南属地,因目睹我圣朝百姓流浪失所,其状惨酷,乃停行布施,略加安抚,可不勖哉?
一名安南禁卫军兵士捡到了弩箭,却见箭杆上绑着一封用绸布裹着的手札!
郑纳虎微微一怔,也顾不得细想,当下拆开信封,展信读了起来。
自其伪君伪相,下逮兵卒贱役,苛虐生灵数千余万,践踏州县不下万里,扬州旬日,嘉定三屠,令人发指。所过之境,船只不管大小,群众不管贫富,一概劫掠罄尽,寸草不留。使我中原之民,死者肝脑涂地,生者骨肉相离,农不能自耕以纳赋,商不能自买以取息,士不能诵孔子之经,举中华数千年礼节人伦诗书文籍,一旦扫地荡尽。是非特逆胡之罪,亦我中华之奇羞也!
写出这封信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如果傻子还好说,就当是个笑话看,如果个疯子,那他凭甚么如此有恃无恐?
恐怕……还真的不好对于啊!
“他们的连生机铳,打得又远又准……”那名叫郑连欢的小军官那天带着颤音的话在他耳边不竭反复着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