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青把人放下,低着头就说:“你出来吧,我先走了。”
小女人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哭腔,赵长青心软成了一片。之前甚么想要避讳的动机,全都抛到了脑后。
好吧,算老天对她还不错,虽让她受了伤又吃了气,但这会儿能赶上赵长青,也算是一种赔偿。
李红霞被说得缩了脖子,着仓猝慌地来找乔秀兰将功折罪了。
乔秀兰忍住笑,点了点头,“很疼呀。”
张大夫笑了笑,说:“要不你来?”
广大的身板在乔秀兰面前蹲了下去,“上来,我背你去。”
好不轻易快到卫生所了,中间巷子上俄然拐出了一个高瘦的人影。
第十一章
脚上虽疼,但在可忍耐的范围。但赵长青在边上,乔秀兰就不想忍了,时不时抽气出声。
男人脚程极快,一步能抵得上乔秀兰两步。才一眨眼的工夫,就能看到卫生所了。
公然,赵长青听完更严峻了,摸索地问乔秀兰:“那你别走路了,我背你归去?”
张大夫翻开了大门,乔秀兰顺势就往赵长青身上一歪,赵长青从速扶住,身上又不自发地紧绷起来。
得,她二嫂李红霞来了。
那人身板宽广,固然瘦,倒是背脊挺直,劲松似的,肩上担着一根扁担,挑着两个大木桶。
小女人的身子轻的像一片羽毛,赵长青毫不吃力地一站而起,还非常端方地把双手捏成了拳头,刚正地搁在了本身腰间。
赵长青空动手,带着一身水汽又折了返来。
卫生所只要一个大夫,姓张,二十多岁的女人,是在县城里上了中专卫校的,才来黑瞎沟屯没两年。
冲刷完伤口,张大夫给乔秀兰用棉签蘸了碘伏擦了伤口,又给她上了药,用纱布把受伤的脚指包了起来。
唉,她还真做不出来。
“没事,就是砸坏了指甲,养两天就好了。”乔秀兰恹恹地站起家,和李红霞一起走出了卫生所。
赵长青明显是想走的,但是对上她欲说还休的眼神,脚就跟灌了铅似的挪不开。
“长青哥!”乔秀兰喊了一声。
夏季炎炎,蝉鸣聒噪,路上一丝风儿也没有。她干了半天的活儿,她本就出了一背后的汗,这时再忍着疼痛走了两步路,那汗湿的真跟水里捞出来的差未几了。
“那你现在还能走不?”
赵长青闻声便站住了脚,就当乔秀兰觉得他要停下来的时候,赵长青却加快了脚步,就仿佛背面又甚么野兽在追他似的,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消逝在了乔秀兰的视野中。
“这谁家挑的两桶大粪?!就扔在路边,害老娘差点一脚踩里头……”
乔秀兰笑的眉眼弯弯。这会子甚么疼痛甚么委曲全都消逝不见了。本来嘛,她上辈子吃过那么多苦,这么点小伤算的了甚么。不过是想和赵长青撒娇罢了。
赵长青低头一看,见她左脚布鞋的前端红了一大片,立即就跟焦急了:“这么严峻,流这么多血?你家里人呢?咋让你一小我过来了。”
李红霞刚才去和于卫红告状了,本是想让自家短长的大嫂去给她出头的。没想到于卫红传闻乔秀兰受伤,就劈脸盖脸地说她轻重缓急不分,竟然放着乔秀兰一小我看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