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的手一顿,随即“唔”了声。
她一时不晓得说甚么。
耳边都是男人温热的气味。
魏承挑了挑眉。
少女葱白似的指尖紧紧地攥住浴桶的边沿,松开,抓紧,又松开,又抓紧。
梦里他在案旁修改公文,沈银霄手里拿着一把团扇,侧卧在窗下小榻上,昼寝小憩,一旁的地上坐着两只小肉团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两报酬了抢一把小弓打得不成开交,男孩抢不过女孩,委曲得跑来找他告状,两个小崽子将书房里弄得乌烟瘴气,像是两只小麻雀。
男人不晓得睡没睡着,呼出的热气,均匀地喷洒在她后颈,只感觉浑身仿佛都是他的气味,想挪开,又不太敢,只能忍着难受,蹙眉侧卧,直到睡着,眉心也蹙着。
唇舌的行动却轻柔起来,舌头矫捷地在她小巧的口腔中缓缓研磨,直到吃得气喘吁吁,他转移阵地,一寸一寸移挪到她耳垂。
“要不,等将军班师,郭司马得空,给将军物色一批世家娘子相看相看。”
“我没带药。”她声音降落,“弄出来吧,不然要有身。”
她被折腾了半天,大汗淋漓后,虽是昏昏欲睡,却担忧有身的事情,光裸的后背又紧贴着那人炽热的胸膛,胸前也被那双遒劲的大手紧紧地抱着,叫人喘不过气,睡也睡不平稳。
“如何了?”她哑声开口,半夜时分醒来,嘴巴里有些干,舔了舔唇角。“这么晚了,还不睡么?”
隐蔽的喘气淹没在涛涛水声里。
魏承伸手拿起一旁炕案上隔着的瓷盏递到她唇边,里头竟然是蜂蜜水。
她昂首看他:“郭司马催甚么?”
睡梦中的男人皱起眉,下认识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
还做了个梦。
还没来得及思虑出对策,又听他道:“郭焉等人催得实在烦。”
他捏了捏她的耳垂:“等我返来。”
“别人都听到了。”她气得掐了他的腰一把。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舌根到喉咙都被津润得清甜,她好受了很多,换了个舒畅的姿式,躺在他怀里。
半晌,俄然听男人的声音钝钝响起,似是偶然道:“再过两个月,我也二十七了。”
她有些惊骇的蹬腿,却被他钳制得更紧。
她完整复苏过来,压抑住内心的冲动,点点头。
她笑了笑:“是啊。”
“舌头伸出来。”他声音沙哑,贴在她嘴角呢喃,黑琉璃似的眸子绽放出潋滟水光,循循善诱,诱哄她做出最勾人的媚态媚谄他。
啧啧水声切近耳膜,仿佛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潭,湿软的舌好似灵蛇,一下一下,戳弄舔舐。
魏承今晚吃了个半饱,顾忌着她还没病愈,不敢再弄第二回,只抱着她闭目假寐,不晓得在想甚么,许是两人都没人说话,他也睡了畴昔。
魏承将瓷盏顺手搁到一边,又将锦衾往上提了提,挡住她的肩膀。
若不是她还没睡着,还觉得是在做梦。
紧贴的胸膛闷声颤抖,她浑身有力,撑着脖子抬开端,对上他含笑的眼。
沈银霄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筹办再睡,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俄然听到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一顿,展开眼,揣摩着是该先祝他生辰快意还是如何的。
他皱眉。
这么高兴?
圆润的指甲在他后背留下一道又一道红痕,身材那团四周乱窜的火,越烧越旺,两人紧紧相连,被水托举着,在波澜里沉浮,她咬牙不肯发作声音,却被他含住双唇,撬开牙关,暴露的那一丝细声喘气被他吞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