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一碗避子药。”她开门见山,咬牙:“我不想有身。”
他被吼的一愣。
他净了手,坐在灯下批阅公文。
他嗤笑一声。
他不耐烦,闭着眼睛:“不记得了。”
在床上完过后,他抱着她又去浴桶里弄了一回,比上回要压抑着声音,估摸着是他也感觉有些臊了,动静小了很多,却更多了一丝隐蔽的偷感情。
总得找些事情给她做,虽说她在这里待不了几天了,但是看着她百无聊赖的懒惰模样,他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端着请柬看了好一会,是兰溪和重明的婚礼请柬,他们结婚了,不晓得重明还和云仙有联络么,如果有,对兰溪未免有些不公允,如果没有,仿佛也不如何让人欣喜。
她声音颤抖,不成思议地看着他,脑筋里一根弦“嗡”的一声绷紧。
她默不出声,她是想走,可走得了么?
他扭了扭脖子,放下笔,手撑在案沿,笑看着她。
他昂首,皱眉看了一眼,没有拦她。
“不要动他们。”她干哑开口。
这一次,不晓得她是那里来的勇气,真的就又说了一遍:“我不生孩子。”
那句话俄然卡在喉咙里。
她嘴唇都在颤抖。
声音好似天国恶鬼,阴冷,鬼怪:“不生孩子,还是不生我的孩子?”
魏承盯着她,眼神凌厉:“你再说一遍?”
他永久都是一副胜利者的姿势,偶然当中,傲慢,悠然,将别人的喜怒哀乐尽收眼底,轻而易举地掌控别人的运气。
“你自有你的住处。”他垂眸,淡淡道:“此次你偷跑,我不计算了,不过,总得让你长个记性,免得再犯。”
她本日放弃了再聘请绛纱来的心机,躺在营帐里睡了一天,外头都是男人,一出去,总感觉浑身难受,干脆那里也不去,一整天除了用饭,就没下过榻。
“滚!”魏承冷冷道。
暮色四合,她一起走到军医地点的营帐,营帐外摆了很多箩筐,里头是白日里晾晒的药材,小童正一筐一筐地往里收,军医坐在里头调配伤药,满盈着阵阵药草暗香。
甚么东西轰的一声在她脑筋里炸开,她后退半步,稳住身材,声音突然尖厉:“我不生!”
“我的年纪,确切该娶妻了,不过眼下,没找到合适的女人。”
她明白过来,神采一变,回身就走。
仿佛跟在他身边委曲她了似的。
“也没甚么好写的。”
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她双腿有力支撑,跪倒在地上。
像一只欲擒故纵的狐狸精,人在他身下,心却飞得野,还喜好明知故问,像一只野山茶。
“军中有几十种折磨人的体例,比如重新顶钉一个洞,扯开一条缝,将水银灌出来,再悄悄拍打,让水银顺着经络血脉流遍满身,抓住裂缝,像剥果皮一样向下一撸,就能剥下一张完整人皮,而人未断气。”
男人猛地昂首,神采阴沉。
她的肚子会在某一天大起来,越涨越大,最后生出一个婴儿,就像是寄生在她身上的物件,今后把她死死地绑在他身边。
她呼吸都在颤抖,气极反笑:“提示甚么?”
他起家,半蹲在他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
回了大帐,他头也没抬,还是在批公文,直到少女在他案前站住不动,影子落在公文上,他提着笔,气定神闲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