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火焰将满室的红衬得更加的浓烈。
“男人见了没规复好的模样,兴趣就没了,今后见了你,不免不想起来......”
“嗒——”
喜帕四周,黄金流苏微微颤抖,浮光滟滟。
床榻微微下陷,他倾身过来托着她的腮。
她下认识去看他的神采,男人视野停驻在她松垮的肚皮上,眼中黑沉如墨。
男人伸手,她抿唇含笑,走了畴昔,将手搭进了他的手心。
她声音软得不成模样:“府医说了,得再过两月才可......”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哼哼唧唧好似猫儿叫喊。
桑乐里一派明红。
大红的云锦挂满了门廊和檐下,两人的喜房里,红纱帐重堆叠叠,许媪和沈母带着丫环们腰间都应景地挂着红绸带,笑笑闹闹。
“你刚出产完,那处所还没规复好,今早晨主君如果......夫人就推拒了,用其他处所......”
魏氏宗族的宗妇们和宗老们也过来随礼。
“我晓得。”
她默不出声地缓缓拢好衣服。
“更加没大没小,不如我问你们主君将你送了我?”
盛装新妇头戴喜帕,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端坐在床榻边。
“如何了?”他昂首瞧她,小小的面庞被从帐幔外透进的婀娜灯影映照得一片绯红。
手腕粗细的龙凤花烛烧得热烈,鲜红的蜡油熔化挂在青铜烛台上,仿佛血泪。
男人滚烫的呼吸洒在她脸颊畔,呼吸粗重起来,交缠在一起,满室春光,水声啧啧作响,唇上独一一点口脂被吃干抹净,水光潋滟。
两姓联婚,缔结鸳盟。
他忍不住笑起来,伸手取下喜帕,放到一旁的花几上,垂下一角,荡荡悠悠。
“欠都雅。”她道。
到底是良缘永结婚配同称之嘉话,还是对女人身材的占有和生养权力的剥夺?
“噼啪——”
“今后还得尽快给主君添个小郎君才稳妥......”
他含笑倾身,墨黑的发梢撩过她的脸颊,痒痒的,男人的暗影将她重新盖到脚。
“欠都雅......”她咬唇,眼底尽是难堪:“还没规复好,好丑。”
暴露喜帕下,那张素净,安静的脸。
秤杆挑起喜帕一角,缓缓上移。
夜里红烛昏罗帐,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
他顿住,很久,挨着她侧躺下,撑着头。
“这有甚么。”他温声道:“你甚么样我没见过。”
“我们是伉俪。”他捏着她的下巴,凉凉一笑:“我如果被刀砍毁容了,你也不想见我了?”
三婶母等几个热情肠的魏氏宗妇也低声劝戒。
“夫人二十了,不比十几岁的小女人了......”
“这道伤是胡人砍的,好几寸深的伤口,也是如许一个夏天,腐肉都烂了,发臭了,流血流脓,下人看了都受不了,还是你帮我换的药,扶着我吃喝拉撒。”
“至公子也是想娶新妇了么?”
“主君还年青,今后要的日子还长......”
“让我摸摸你......”
是谁规定新妇都要盛装华从命头裹到脚,坐在床上等着时候流逝,等着夫主到来?
喉咙转动,温软的身子贴上他炽热的身材,软成一滩春水,由着他卸下发冠,剥去衣裳,放基层层叠叠的帐幔,两人被拢在床榻上局促的一方六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