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身玄色振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云纹,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绿得浓稠,种水凶暴的翡翠腰佩,一头墨发用紫金冠竖起,亭中几人见到沈银霄都站了起来,唯独他岿然不动,还是背对着她,闲散坐着,雍容闲适,贵气凌人。
“赫连大人。”沈银霄抿唇,正色施礼。
亭子里坐着的几人约莫是场中身份职位最高的,其他的坐位都在园中,三三两两得达官权贵富绅豪族聚在一处谈笑晏晏,侍女带着她径直进了亭子,行了个礼,缓缓退下。
方才情急,裙子上的丝绦半天解不开,不谨慎一把扯断了,五色丝线正摇摇欲坠地挂在腰间,凡是换个老狐狸看了,都要浮想连翩。
魏承给一旁候着的两个侍女叮咛了句甚么,两个侍女恭敬地过来搀扶她,带着她出来,沈银霄不晓得她们要做甚么,下认识看向魏承。
魏承和孙清赫连等人说话时,手也不闲着,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摸着沈银霄的大腿,另一只手时不时给她夹菜,游刃不足。
沈银霄只得屈膝,刚筹办说话,魏承挑起眉毛,抬眼看了一眼她,语气阴阳:“沈娘子有主意,甚么校尉少君,在沈娘子这里都不好使。”
赫连重明下首坐着一素衣贵妇人,约莫三十岁的年纪,温润眉眼间透着一丝精光,见到沈银霄有些摆布难堪不晓得如何称呼,笑得开朗:“我姓孙,家中在幽州做的是铁矿买卖。”
“如何了?衣服穿戴不舒畅?”他皱眉,“我让孙夫人带你下去换一套软和些的。”
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虚抬手臂,“使不得使不得,私底下的见面,不必如此,今后如果在买卖上碰到甚么难处,直接奉告我一声就是。”
金曹掾史官职不大,却相称首要,管着全部幽州的货币盐铁事,饶是再有钱的主,见了他,也是要客客气气的。
赫连重明是小我精,抬手装模做样的给沈银霄先容:“这位,便是安定了先零羌兵变的护羌校尉,魏氏少君。”
“孙夫人。”沈银霄淡笑点头,内心却实在吃了一惊,她晓得幽州有一家大户,女仆人也姓孙,也是发卖铁器铜器,传闻还私运私盐。
“好吃吗?”
“不是......”她神采微红,有些难以开口。
听到背后的声音,他也没有转头,只是本来把玩手上那只琉璃杯速率慢了下来。
沈银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味道和幽州并没太大分歧。
这宅子看起来不算起眼,进了黑漆大门,入门便是盘曲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两道种了十几株珍奇花树,过了抄手游廊,进了一间抱厦。
亭子各壁挂着绫罗绸缎,烛台和地龙的温度将亭子内烘得春意融融,帷幕后,三两个乐姬正操琴吹打。
侍女默不出声的奉侍她宽衣,将已经熨烫熏好的新衣一件一件地给她穿上。
这衣服比她平常穿的要华贵些,不过并没有过分昌大,脸红色罗裙镶着银丝滚边,腰间一条胭脂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外头罩了一件天水碧暗绣蔷薇的拽的对襟收腰振袖长裙。袖口若隐若现的几支蔷薇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皎白苗条。
统统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则张扬,少一份则寡淡。
豪杰都爱美人,金屋藏娇如许的艳事在他们如许的流派之间很多见,再少一些的就是菟丝子一样的女人,把男人当作树干架子,攀附往上,都是女人谨慎翼翼奉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