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这才笑了,“那好!你们能够归去给你们主子复命了!”
兰溪短促地“呃”了一声,才偏过甚在流烟耳边低声道,“甚么朱砂?我是让门房的刘婶儿帮我从外边儿寻摸来的狗血,不都说辟邪的结果也不错吗?”
流烟默。女人,你腹黑了!
流烟还来不及喘匀了气,便忙问道,“女人,刚才那是…….”
“刷”一声,瓶中的液体成箭状倾泻而出,不偏不倚竟然全泼在了那飞扑而至一步之遥处的鬼影身上,一头一脸满是黏稠的液体,其他的,溅在那身白衣之上,借着不远处的灯光,能勉强辩白出色彩,竟是血般的猩红。如许的场景,如许的画面,如果不知情的人瞧见,只怕不被吓疯,也得吓得尿裤子。而场景中的几位当事人,鬼影因俄然遭了攻击,猝然急停了法度,兰溪没有推测能泼个正着,流烟也因这突发状况而怔住。一时之间,场面僵凝,两人一鬼面面相觑,俱是沉默。
“女人――”眼看着兰溪往那院门走了畴昔,流烟本想出言禁止,厥后转念一想,倒是咬着牙也跟了上去。
深夜俱寂,流烟这番叫唤便显得非常高耸,兰溪明显没有推测流烟竟然来了这么一出,先是一愣,待得反应过来以后,倒是面色大变,“你乱叫甚么?鬼都被你吓跑了!”扭头一看,可不是么?那白衣鬼影明显也听到了这处动静,抬眼望过来,兰溪恍忽间感觉,似是与对方来了个四目相对。隔着不算近的间隔,兰溪是没有瞧清对方,但对方仿佛却在瞥见兰溪的那一顷刻,愣了一下,然后,便动了――缓慢地朝着兰溪这处飘来。
“啊?那你为甚么说那是狗血啊?”
那鬼“女人”现在定然是满心无措,只见过鬼追人的,何时见过人追着鬼跑的?
流烟跟着自家女人大半夜地守在小花圃内吹冷风,等着“抓鬼”,流烟本就已经吓到不可,现在听兰溪一句“流烟快看!鬼来了!”,下认识地转头望去。却见小花圃那疯长及腰的草丛中,一道白影轻飘飘地晃来荡去,隔得有些远,鬼脸是看不清的,但就那飘忽的身形,配着几近将脸都遮没的头发,另有那幽幽咽咽的哭声,便让流烟骇到了骨子里,浑身颤抖着,就差没有立时晕倒了。
流烟愣神着还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倒是赶紧一把抱住兰溪,急嚷道,“女人不能去!女人不能去啊!”一边喊着,流烟一边想着,甚么时候她家女人的胆量竟然如许大了?这是当真要去抓鬼么?
兰溪放下铁锁,笑笑,没有言语。一阵极其纤细地风扬衣角声后,兰溪主仆二人转头,被无声无息站到她们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吓了一跳,幸亏兰溪还算平静,拍抚了一下急骤跳动的心房,这才问道,“都跟上去,看清楚了?”
流烟听罢,倒是沉默了,思忖半晌便蓦地明白了女人的企图,却又思及方才本身做的蠢事,当下额角冒汗,道,“女人,都怪奴婢,几乎坏了女人的事儿。”
“因为把朱砂说成狗血的话,恶心,也能把人恶心个够呛啊!”
两个黑衣人都蒙着脸,只暴露眼睛的部分,当中的一个,无声地点了点头。
兰溪和流烟主仆俩一前一后,紧追不舍,鬼女人慌不择路,逃得有些狼狈。但是,那鬼女人确切是兰溪这些精神凡胎可比的,几个起落,终是不见了踪迹!兰溪和流烟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两道黑影如风普通窜过两人头顶,朝着方才那鬼女人消逝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