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恰好不经意瞄到脚下某处草丛中一个在夜色中也泛着光的物事,哈腰将之拾起,掬在掌中,低头一看,又恰好听到流烟这句话,便不由笑了,“错有错着,如果不是你闹这一出,或许就没有这不测的收成。”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物件儿,流烟这才瞧见,那竟然是一只落单了的珍珠莲子米。
朱砂?不知是不是错觉,鬼“女人”黑发讳饰后的鬼脸有些扭曲。
院门锁着,门上一把生锈了的铁将军把门。兰溪低头看了一会儿,又把那锈迹斑斑的铁将军捧起细心打量了半晌,深深拧紧了眉。
流烟愣神着还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倒是赶紧一把抱住兰溪,急嚷道,“女人不能去!女人不能去啊!”一边喊着,流烟一边想着,甚么时候她家女人的胆量竟然如许大了?这是当真要去抓鬼么?
狗血?鬼“女人”庞杂了。
“啊?那你为甚么说那是狗血啊?”
两个黑衣人都蒙着脸,只暴露眼睛的部分,当中的一个,无声地点了点头。
兰溪放下铁锁,笑笑,没有言语。一阵极其纤细地风扬衣角声后,兰溪主仆二人转头,被无声无息站到她们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吓了一跳,幸亏兰溪还算平静,拍抚了一下急骤跳动的心房,这才问道,“都跟上去,看清楚了?”
那鬼“女人”现在定然是满心无措,只见过鬼追人的,何时见过人追着鬼跑的?
流烟正在欢畅,竟然还得了这么一个把柄的时候,兰溪已经往四周看去。方才,那鬼女人慌不择路,她们紧跟着追来,竟没发明,不知不觉竟跑到了那座被封起来的院子前。
流烟默。女人,你腹黑了!
“我们先送女人归去。”黑衣人当中的一个道。
兰溪这才笑了,“那好!你们能够归去给你们主子复命了!”
“哪有甚么狗血?那就是朱砂!”
兰溪方才跑动过,小脸粉扑着,灿笑如花,眸中尽是滑头,“早奉告过你了,你家女人从不打无筹办的仗!”
流烟一看,吓得面如土色,那一刹时,却不晓得那边来的力量,直抱着兰溪的腰肢将她今后拖。兰溪倒是扭腰蹬腿,不肯共同。目睹着那鬼影一点点飘近,睁眼间,仿佛都能瞧见青苗獠牙,满目狰狞了,流烟怕得要命,却还是没有丢下兰溪先逃,只是闭了眼,一径将兰溪今后拖。兰溪一边用力摆脱流烟的度量,一边往腰间摸索,见得那鬼已飘到离两人不过几步之遥处,兰溪从布袋里抓出一个瓶子,拔了瓶塞,大呼一声,“管你甚么鬼,还不速速现形!”
流烟听罢,倒是沉默了,思忖半晌便蓦地明白了女人的企图,却又思及方才本身做的蠢事,当下额角冒汗,道,“女人,都怪奴婢,几乎坏了女人的事儿。”
兰溪短促地“呃”了一声,才偏过甚在流烟耳边低声道,“甚么朱砂?我是让门房的刘婶儿帮我从外边儿寻摸来的狗血,不都说辟邪的结果也不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