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知会那头,加大药的剂量么?”
轻红也没有推让,畴昔坐下,接了那茶,轻啜了一口,略缓了一口气,这才将彻夜在小花圃遇着兰溪和流烟主仆,本想顺势吓她们一吓,谁知人没吓着,却猝不及防被淋了一身狗血,又被人一起追着逃返来的事,大小靡遗地向芳姨娘说了一遍。
“来!先坐下,喝杯热茶渐渐说。”在轻红洗漱的当口,芳姨娘自取了茶壶,烧开了水,沏了一壶茶,倒了一杯,热气腾腾,递到了轻红跟前。
听到此处,众位看官有的是惊奇莫名,如何这鬼女人竟然是轻红么?有的倒是料想当中,果然是轻红啊!
来人仿佛也没有想到屋内竟然有人,先是骇了一跳,反应过来以后,松了一口气,这才道,“姨娘如何在这儿?十姐儿可睡熟了么?”
芳姨娘恍忽着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咬牙道,“开弓没有转头箭!既然做了,我们就没有转头路了!本来还想先渐渐吊着傅锦如的命,让她挨过这个年,现在是她女儿不肯让她多活些光阴,便也怨不得我了!”
如许的暗夜中,轻红看着芳姨娘的笑容,悄悄颤了下身子,“如果如许,那老爷那边……”
“到时傅氏已死,莫非老爷还能为了一个死人将姨娘如何了?他就一点儿也不顾及十姐儿么?何况,当年的事,老爷也是知情的,傅氏那是死不足辜!”
芳姨娘固然急于想晓得统统,但见轻红难受的模样,再想到她被人淋了一身狗血,也有些体味,便点头应了。轻红得了应允,赶紧取了洁净的衣裳,扭身出了房门。一刻钟以后,再返来,湿着发,卸了妆容,换了洁净的衣裳,已是完整清理洁净了。
芳姨娘的面庞有一刹时的生硬,半晌后豁然中带着自嘲地,微浅笑了,“那就看看吧!他若狠得下心,那我去陪姐姐,也不错啊,不是吗?”
轻红一听芳姨娘是急了,赶紧道,“不是!不是!这些是……狗血!”前面两个字有些扭曲,只要一想到这两个字,头脸、发间的粘腻和周身的血污顿时变得有些难以忍耐起来。轻红不适地扭动了一下身子,面色有些难堪隧道,“姨娘,奴婢如许实在是分歧适,要不,姨娘且先等等,待奴婢洗漱一番后,再跟你细说。”
“姨娘,想那么多做甚么?事到现在,我们也不怕她甚么,到时傅氏一死,便万事大吉。现在哪怕是真被她看破了,又能如何?”
轻红见芳姨娘听罢本身所言,拧着眉头半晌无言,谨慎翼翼地考虑着用词道,“这五女人倒是胆小得很,也许她只是刚好不怕鬼,又贪玩儿,以是才有了明天这一出。”这话说得有些心虚,不但压服不了芳姨娘,就是轻红自个儿也不信。